夸父正在詫異,忽見街市中走過一個白衣人,手裡舉著一把板斧,好像是在炫耀,有幾個路人緊隨著,都向白衣人手中的板斧不住地看。
夸父一眼認出這個白衣人和死門外用長杆挑著盤古人頭的不僅是同一個人,而且,這白衣人手中的板斧也正是盤古的開天神斧。
夸父高喝一聲:“哪裡走!”急向白衣人追去。可是,不管夸父的兩條腿如何的用力,可人總是不動地方。
夸父急了,抻開雙腿,使出逐日神功,疾奔起來。
這時,身後來了一個穿黑衣的漢子擔著柴見夸父奮力奔跑的樣子,“嗤”了一聲說道:“你這人怎麼陰陽不分?自己明明是個陰界之人,卻偏偏要往陽界而去,這個走法,恐怕這輩子也過不得去!”
夸父聞聽有人說話,便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你剛才說些什麼?”
柴夫上下打量了夸父一眼說道:“看你像是個剛入道的新人,這裡是陰陽城,陰陽互不相干。看你的樣子像是要去往陽界,怎麼錯入了陰門?”
夸父一聽柴夫這話,這才想起來自己進來時乃是破黑門而入的。夸父急道:“怎麼?照此說法,俺還得從那個陰陽門出去,再尋那個白門進來,方能入得陽界?”
柴夫笑了笑說道:“那倒不必!況且陰陽門那邊乃是靈界,就沒聽說有誰進了靈界還能再出來的。”
夸父急了,一跺腳說道:“咋的!難道俺一時走錯了路徑,就不興回去改改?”
柴夫擺擺手說道:“倒也不是!看你是個新來的,我便為你指條捷徑。”
柴夫說著話用手指向小巷的盡頭接著說道:“出了這條巷子便有一片瓜田,看瓜的老者號稱陰陽大仙,善能陰陽之術,你不如求助於他,讓他幫你想想辦法。”
柴夫說完,順著夸父來時的路擔著柴一步一顫急急而去。
夸父聽了柴夫的話,三步並作兩步急忙出了小巷,果然如柴夫所言,夸父看見眼前有一片西瓜地,地頭上搭著一個窩棚,棚中坐著一位老者,這老者手拿一蒲扇,在那裡乘涼。窩棚外不遠處的地方,還趴著一隻黑犬。
夸父也沒想那麼多,走過去向老者抱了抱拳說道:“敢問老爺子,陽道如何走法?”
老者搖著蒲扇看也不看夸父一眼說道:“陰界之人想登陽界,天大個笑話,老夫未曾聞過!”
夸父忙陪著笑說道:“在下聞擔柴的漢子言說這裡有個陰陽大仙,能解陰陽之事,若老爺子有此仙法,望切莫推辭!”
老者放下蒲扇笑道:“你說的是柴七?這小子三年才擔柴一次,怎麼這麼巧被你碰上?算啦!既然你和老夫的義子有此緣分,老夫我就破例一次,助你轉為陽身。”
老者說罷向瓜田努了努嘴念道:“瓜田有甜瓜,陰陽出一家;人在陰陽界,陰陽兩不搭;若想登陽城,地裡去摘瓜;福禍自做主,陰陽且隨它!”
夸父剛剛跑過了一陣,正覺得口乾舌燥,聞聽老者說讓自己去摘瓜,早喜得忘形,哪裡還聽得下老者後面在說些什麼。他進了瓜地,撿了個大的捧在手中,手指左右一分,便將一個西瓜分成兩半,只見他左一口、右一口,頃刻之間手中就剩下了兩個瓜瓢。
老者看著夸父吃完了瓜,突然臉色一變叱道:“你這魯夫!怎的竟陰陽不分?瓜乃陰陽之物,內為陰,外為陽!你若欲登明陽之路,就當挖去內瓤,只取瓜皮而食之。誰料你竟反其道而行之,貪圖一時之快,裹腹之舉也!安能得陽明之路?更有甚者,你竟食瓜子而不吐,殊不知陰陽之中尚有陰陽!瓜子乃黑白陰陽之物,你竟食入腹中,看你如何消受?”
夸父對老者的話聽得一知半解,正欲開口細問,可他一張口,竟吐出一口鮮紅的西瓜汁。夸父用手抹了抹嘴,再把手放到眼前一看:這哪裡是西瓜汁?分明是殷紅的鮮血!
夸父“啊!”了一聲,一腔熱血奪口而出。夸父只覺眼前一黑,撲倒在地。
老者走到近前看了看夸父,又搖了搖頭說道:“非是老夫欲加害於你!你本為陽身,卻偏走陰門,入得陰門,又偏要取陽道。我本欲相助於你,誰知你陰陽不分,咎由自取也!”
這時,白衣人提著板斧來到老者面前,這老者將手一揮,轉入瓜棚而去。
白衣人也不說話,用板斧削了夸父的首級,奔陣外而去……
現在咱們再接上一回的話說:詩琴被夸父的飛石陣擋在了後面,待她起在空中向陣內觀看,已不見了夸父的人影。
就在詩琴落下身形的瞬間,忽見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