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則與法僧左右共掌一舵,以備不測。
夜幕垂降,汪洋之中一片死氣,唯有船工促槳的擊水聲,聽起來倒是格外地生動。
月兒突然從厚厚的烏雲中掙脫了出來,雖然只是半壁尚明,卻將冷冷的光灑在海面上,頓時遠近寒光閃爍,就如同這陰森的海面之下,還藏著無數手持刀槍劍戟的雄兵似的。
不知什麼時候,船身忽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郭遠起身往舷外一望,只見遠處竄出一條條銀色亮線,好似遊曳的白蛇,向這邊纏來。
郭遠立刻搬轉舵杆,使方舟逆浪而行。
法僧抓住舵杆急道:“艄公謬矣!浩浪來襲,我們當避浪而行才是,哪有奔波而上之理?”
郭遠緊緊穩住舵杆說道:“滄海無邊,哪有避浪之所?舟迎浪而行,才能保方舟遇惡浪而不傾。”
法僧無言,只得一遍遍地念經。
不覺間,狂風已如脫韁野馬,在甲板上留下陣陣犀利的嘶鳴。駭浪也好似兇猛的海獸,濤卷間如張開的巨口,彷彿要將方舟吞噬。
法僧拼命地抱著舵杆,時不時地雙腳懸空著,嘴裡“阿彌……阿彌……”早已念不成句。
過了一會,法僧突然騰出一隻手來,他指著遠處說道:“艄公,右邊……好似一處港灣!”
郭遠仔細辨了辨說道:“嗯,從那半抱的形狀來看,那邊好像是老鱉灣!”
法僧忙說道:“海灣正是避風之所,快轉舵可趨吉避凶。”
郭遠抵住舵杆說道:“老鱉灣雖能避風,可這片海域多暗礁,加之夜黑浪高,若是觸了礁,船將不保。”
法僧堅持道:“船工已在風浪中奮槳了一夜,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