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不敢,想來想去,只能自己親自去。
正好這心裡亂糟糟跟亂麻一般,出去一趟也能理理思緒。
隨意的將自己拾掇拾掇,跟杜氏說要去縣裡買些釀酒材料。
杜氏現在滿腦袋針,哪裡有心情理會漣漪,只是敷衍的晃晃手,示意她知曉,等快要踏出門的時候,急忙叮囑了讓她早些回來。
從來沒有過的急迫,漣漪疾步走在黃土小路上,心裡突突直跳,最後忍不住,飛快的背馳在這片熟悉的路上。
她該如何,眼睜睜的看著人死去?還是,還是將其救起……
不知道!不知道!千百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無數聲音隆隆作響,她只是將這不安轉化成力量,發洩在腳下。
終於,等人到了褚家的門前,漣漪沒有顧忌曾經的羞澀,主動跟門房說話,得來的卻是他出門的訊息。
漣漪挫敗,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咬咬嘴唇,一臉希冀道:“大哥,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我……我找他是有急事……”
門房先前幾次也是見過漣漪,而且自家大爺對人家姑娘的態度還是好的離譜,這會看人家姑娘主動過來,更是一絲怠慢都不敢有。
那稍微年長些的門房解釋道:“姑娘,我家大爺和表少爺壓著一車酒去了外地,今個早上才走,最早也是後天回來,您看,要不要我遣人去尋大爺回來?”
“不用不用”漣漪急忙搖頭。紅彤彤的臉頰上依舊有細密的汗水流下。
見此,只好搖頭道:“不用麻煩,我……也不是很要緊的事……”
人家風華正茂大好的青春,事業還蒸蒸日上。我這般沒名沒份的去叨擾人家,不是顯得臉皮子更厚嗎?
罷了罷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著自己,這樣安慰一番後,漣漪突突的心這才跳的緩慢了些。
人生一場,白駒過隙,死後不還是化作一捧黃土?
安慰自己一番後,漫無目的的走在青石路上。
走著走著不自覺的走到了曾經的桂香樓前,搖頭,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不回那個地方,想必這煩心事也就沒有了吧?
罷了罷了,不如喝酒去……
時間過的飛快,一晃眼。第二日已經到來。
馮家老院的人除了馮老三以及幾個孩子沒來,剩下的都一個不落的來到了祠堂外。
杜氏梁氏提著籃子,裡面裝著些黃紙香一類的東西,說是要超度亡魂。
漣漪幾個推說身子難受,連屋子都沒出來,杜氏體諒,紅著眼睛道:“也好。你們小孩子家家不適合看這種場面,你是姐姐,看好弟弟妹妹,娘……去去就來”
漣漪白著一張臉,點點頭。
祠堂外已經是人聲鼎沸了,好多人活了半輩子。沉塘這事可沒看過,里正沉著臉,看著後生們抬著那豬籠過來,對著失神的黃氏道:“孩子,你這一生坎坷。別怪大叔,來生投個好人家,安安生生的過完一輩子啊”
黃氏眼裡的淚,一滴一滴,滴在乾燥的地面上。
好多婦人扭轉身子,悄悄擦拭著眼角的淚。
將裝在豬籠的黃氏抬起,好些人隨著他們的腳步走到了河邊。
現在正是大地回暖的時候,冬日結的厚厚的一層冰現在大多都已經消化,此刻零星的幾塊冰飄在河面上,很快,隨著飛快的水流消失在眼簾。
冬天下了幾場大雪,這河又是接著俊山,山上積雪化後,直接注入這河水中,看的比往日更顯壯闊。
不知是不是錯覺,遠處還有那轟隆聲傳來。
“行了,到時候了,大家送送她吧”里正疲憊的聲音傳來。
“是”幾個小夥應聲道。
馮朱武眯著眼掃視了周圍一圈,低聲道:“那黃氏的娘怎麼沒來?”
孔氏雙手搓在一起,看著那豬籠被人提起,心裡也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聽到老頭子發問,趕緊踮起腳尖往周圍看了看,果真是沒看到那個人。
“估計是害怕看到她死的樣子,不敢來了”孔氏嘴裡說著,眼睛緊緊盯著黃氏。
“當家的,要不就算了吧,她,那婦人好歹是叫了咱們十幾年的爹孃”
馮素清眼睛死死盯著豬籠,耳邊聽到娘突然這麼一說,剎那間黑了臉,口氣不悅道:“是她喊你娘時候長還是我喊你娘時候長?她這般欺辱你閨女,你想饒了她?”
見閨女發飆,孔氏急忙做小,“娘說的玩呢,不作數的不作數”
“落~~~~~”隨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