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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不如找你爹爹來取。”潘金蓮並非有意推搪,只是那風箏著實高,要取下來煞費周章,婦道人家在大街上甚是不雅。

“爹爹得了風寒,吃了王乾孃的薑茶,正在家中發汗呢,伯孃,那裡有一根叉竿,我拿來給你。”

潘金蓮不忍拂他意,只好拿了叉竿去挑那風箏,無奈仍舊是差半尺,她覺得自己那樣的姿態十分不雅,心中大囧,當下急中生智,將叉竿往上一扔,正好打中風箏,風箏立刻落地。

“哎呀!是哪個潑賊打我!”

潘金蓮還未來的及高興,聽到罵聲,回頭一看,原來叉竿打中一官人的頭,直打得他頭巾歪斜,小三兒看到不妥,早已拿了風箏逃之夭夭。

潘金蓮只得叉手深深作個萬福,低頭道:“奴家一時失手,可是打痛了官人?”

那人一看,眼前原來是個明豔動人的少婦,一腔怒火早已飛到“爪哇國”了,賠笑著道:“不妨事,倒是小人衝撞了娘子,才使娘子閃了手,該我賠禮道歉!”

他深深作揖,一雙吟眼卻是不住的打量著潘金蓮,把她從上到下看了七八遍,潘金蓮心中忿怒:“難為此人長了一副好容貌,眼睛卻是如此無禮!”

“既然官人無事,奴家有事要走了!”

潘金蓮也不等他答應,匆匆離去,那人呆呆的看著潘金蓮的背影,嘆道:“陽穀縣竟然有如此人物,我卻不知道,哎呀,可惜,可惜!”

“西門大官人,她就是那三寸釘谷樹皮,武大郎的妻子,叫潘金蓮,她叔叔便是武松,你這次只能光看著吞口水了。”

這人便是西門慶,他聽了身旁陪玩的無賴說法,心中恨恨的:“原來是武松的嫂子,可真是冤家路窄,別人不敢碰這騷娘們,我偏偏要嘗一下她的鮮!”

第九十章王婆挑情

“娘子,何故驚惶?莫不是有野狗追趕?”王婆一手扶著走得匆忙的潘金蓮。

潘金蓮抬頭一看,已經到了茶坊,一顆心才稍微安定,微微吸了一口氣,才行禮道:“王乾孃見笑了,這也不是荒野,何來野狗。”

“我說的是兩條腿直立,一條腿打橫的野狗。”王婆那日跟潘金蓮聊得仔細,今日開口便稍作撩撥。

潘金蓮臉上一紅,暗啐道:“乾孃說話從來沒半點正經,可也猜得仔細。”,她沒有回應,把手中油紙包往桌上一放,笑道:

“王乾孃,大哥說多得你一直照顧,讓奴家送來些許小點,聊表謝意。”

“娘子真是能持家,處處護著丈夫。”王婆讚許道,她拉著潘金蓮坐下,笑道:“你叫得我乾孃,便不說兩家話,這些肉食是老孃主動向大郎討得,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意的不是肉食而是送來肉食之人。”

潘金蓮看王婆說得老實,便誠懇道:“莫不是乾孃急著讓奴家為你做壽衣?”

“非也,那壽衣的布料官人還沒送來呢。”王婆臉上笑容收斂,蹙眉微嗔:“老孃心中不悅,想與人傾說。”

“乾孃胸腹間可撐船,還能有不快之事?”

“那日跟娘子說得酣暢,也不轉彎抹角,老孃心中不快,都是娘子惹來的。”

潘金蓮心中一怔,低著頭,不敢說話,她知道王婆嘴利,既然她是跟自己找茬,自己還是少點言語為妙,所謂禍從口出,說多錯多。

王婆端詳了潘金蓮一陣,一手拿著油紙包,一手挽起她的手腕,說道:“你我皆是婦道人家,在這人物往來的大街旁吃著肉食,說長道短,甚為不雅,進裡屋吧。”

“嗯!”潘金蓮點點頭,替王婆拿了油紙包,跟著她進了裡屋,裡面點了碳爐,上面熱著一壺酒,就像王婆早知道有客人來一般。

“今日心中壓抑,想學那風流人‘借一卮濁酒灌破愁城’,恰逢娘子到來,正合了那意境。”王婆為潘金蓮斟了一杯酒,繼續說道:“娘子是直爽之人,甚合老孃脾胃,此間沒有鬚眉男子,你我說一聲女中風流人物,也不為過,此乃一合,前日多得娘子美酒宴客,今日以清酒還禮,此乃二合,請娘子不要推辭!”(這裡是有點筆誤,那句詞是出自蔡瀾先生的散文,筆者覺得甚是豪氣,便借用,聽說原作是蒲松齡,這個沒有考究,說明一下,並非筆者不知道超越了用詞句。)

潘金蓮心中惴惴,不知道她要責備自己什麼,也只好先順著她脾氣,喝了一杯酒,王婆再斟上一杯,說道:“方才說了二合,便是二喝了,第二杯不能少。”

潘金蓮又喝下一杯,王婆第三杯斟上,佯作醉態,含糊不清的說道:“老孃是要埋怨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