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的尖叫聲震懾得慌了手,杯子打滑不打緊,要命的是滾燙的熱水就這麼衝過他的手。
「呃啊--」他吃疼的縮回手,拚命的甩動想降低熱度減輕疼痛,「對面那個笨籃子又怎麼了,尖叫個什麼勁兒!」氣急敗壞的跳腳咒罵。
聽解嵐的尖叫聲久久不停,他當下覺得不妙,往小慄的窩掃去,禁不住一次狠狠的咒罵,「可惡,我就知道!」
顧不得手上的痛與地上的混亂,他趿著拖鞋趕緊去把小慄帶回家。
門一開,天外飛來一支拖把,戰臺楓機警的閃過,還來不及喘口氣,又一隻拖鞋迎面飛來,這一回,他可就沒這麼好運了,拖鞋神準的打上他的臉……
「呃,疼!」
他怒火狂燒,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回以顏色,下一秒,是一個瘋狂狼狽的女孩五體投地的撲倒在他跟前,幸虧他腳縮得快,要不然鐵定被連累,跌個鼻青臉腫。
而光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個女孩是誰。
「我說解嵐小姐,妳需要這麼『歡天喜地』的恭迎我嗎?」戰臺楓疼得齜牙咧嘴。
當他是蟑螂啊!居然拿拖鞋招呼他,尤其那隻拖鞋該死的是木屐,疼啊!
「你可惡的寵物偷吃了我的餅乾,我要殺了牠,我一定要殺了牠!」雙手撐在地板上,解嵐激動的咆哮。
「不過就是幾塊餅乾,妳分牠吃一口會死啊!」他一臉陰霾的揪起這個小氣巴拉的丫頭。
「我為什麼要分一隻貪吃無禮又可惡噁心的老鼠吃餅乾?」頭上的兩條辮子已經散了一邊,狼狽的她努力揉著暴疼的關節回問。
他傾下身子,湊近她的鼻子滿是威脅的說:「容我再跟妳強調一次,牠是黃金鼠,倉鼠的一種,牠,叫小慄,絕對不是妳以為的那些灰灰肥肥,在下水道奔竄的野蠻老鼠,她是生嬌養貴、系出名門的黃、金、鼠。」壓抑的嗓音透著極度的不滿。
正當六樓被怒火攻佔的時候,電梯噹的一聲響,兩個嘻笑的無辜者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就這樣意外闖入六樓戰場。
「哪裡跑來的笨蛋?」戰臺楓與解嵐不約而同、火力全開的瞪眼看向電梯。
原本還嘻嘻笑笑的兩個可憐蟲隨即噤聲縮抱成一團,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戰臺楓診所裡的小護士跟菜鳥醫生,興許是見慣了戰臺楓那媲美強臺的火爆脾氣,對於這兩軍對峙的一幕沒有意外太久,只是深深感到後悔來錯時間。
「戰、戰醫生,好……」躲在白陽庶身後的斐如月戰戰兢兢的喊。
「不好,你們兩個來幹麼?」掃過一眼,戰臺楓口氣不佳的問,沒看到他正忙著教訓這個新鄰居嗎,這兩個傻子來幹麼?
被斐如月往前推的白陽庶一臉惶恐的伸出右手,把牛皮紙袋遞了出去,「學長,這是你、你叫我們順便幫你帶來的資料。」
「什麼了不起的資料?」現在沒有什麼事情能比吵架更重要。
「新加坡醫學研討會議的資料。」
挑挑眉,戰臺楓一把搶了過來,「你們可以走了。」他下起逐客令。
「喔,戰醫生再見!」斐如月拉著白陽庶,絲毫不敢稍作停留,隨口一應馬上腳底抹油落跑。
人一定,戰火重新點燃,解嵐握緊粉拳接續方才的對話抗議,「我管牠是不是系出名門,反正牠終究還是隻老鼠,而且偷吃了我今天下午特地去買來的零食,另外,還害我飽受驚嚇的毀了一碗匠心獨具的幹拌麵,那恰恰是我今天的晚餐。」
「但是妳驚天動地的鬼哭神嚎害我嚇得手中的杯子滑落碎了一地,然後右手還遭受到一百度高溫的熱水燙傷,而那隻杯子一樣系出名門,是寶格麗限量生產的水晶杯。」
「那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把牠關好,這一切的意外都不會發生,我都已經加裝鐵窗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鐵窗?妳真的是個超級大白痴,沒聽說過有人為了防範一隻黃金鼠加裝鐵窗的,那是用來擋小偷的好嗎?況且我就是喜歡在家開個小型野生動物園,妳管我關不關牠!」
這、這人實在太狂妄了吧!解嵐氣得七竅生煙,菱角嘴噘得老高。
「所以你活該付出代價,我告訴你,那堆零食花了我兩千多塊錢,本小姐的走路費也要五百塊,而且牠毀了我的晚餐,你給我聽清楚,」她食指點呀點的,幾乎要壓上他英挺的隼鼻。
「撇開那隻價值五百塊錢的陶碗不說,光是那些麵條、精心調製的佐料、經驗積累的火候拿捏,可都是無價的,你拿命來償都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