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可好?
安馨本沒有興致,然一聽到有五十兩賞錢,便動了心,沒辦法,她如今家貧如洗,況父母條件拮据,她不得不賺取更多銀兩來改善他們的環境。
“五十兩?楊大哥,快走!”說罷,安馨拉起楊虎便向前衝去。
楊虎的臉色驀地紅透,傻傻的被安馨拉著跑了許久才回神道:“安,安姑娘,方向反了。”
有詩曰:綽約新妝玉有輝,素娥千隊雪成圍,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遺霓裳試羽衣只見遠處大片玉蘭如雪如煙,綽綽約約,風姿獨秀。
風一來,玉蘭傾倒,如一片白茫茫的海浪,夾雜著淡雅的清香,當真是微風吹萬舞,玉蘭盡雪妝。
安馨道:“好美。”不善抒情的安馨,表達美的感受時,通常只有這兩個字。
楊虎暗自開心,他指了指遠處涼亭道:“賞花會便在那裡,我們過去吧。”
所謂賞花會,不過是一群文人騷客賣弄文騷的地兒,以花為詩,以景抒情,而後揮筆寫就,由眾人評說。
安馨覺著女人文藝很女人,男人文藝很不男人。
但就這賞花會來看,不男人的,甚多。
亭內人還是極多的,一一掃過,有文人,自然也有騷客,坐在一側的有位年輕的公子很惹眼,眉目極好,著黛青長衣,似在品閱完工的詩句。
一書生打扮的文人已然完詩一首,正朗朗誦讀,安馨伸著耳朵聽了聽——“遠處有花無數朵,近處有花數幾棵,風來玉蘭枝亂顫,競惹眾人笑呵呵。”
“好詩好詩!”眾人齊齊鼓掌。
安馨僵了僵臉,抽抽嘴角:“喂喂這是什麼品味”
楊虎摩拳擦掌道:“這種詩我也會作!”
話音一落,立時引來無數鄙夷,文人最厭惡的什麼?你說我不好,或者你說與我一樣好,或者是你比我好!
安馨拍手道:“楊大哥,加油!”
一個老者鄙夷道:“年輕人,不要糟蹋了文字,附庸風雅只會讓你令人不齒。”
又一個老者道:“現在的年輕人,不同文墨還自以為是,如靜安方才這一首詩來說,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他竟然說他也會!”
安馨想,靜安?她倒記得有個叫靜安師太的,是個尼姑。
靜安得意而又鄙夷道:“賞花會向來不拘一格,諸位不必與外行計較,既然他有自信,便讓他作上一首瞧來又何妨?”
楊虎有些尷尬,但想到能贏得銀兩與安馨平分便豁出去了,抓起筆寫道:“有花名玉蘭,白如天上雪,風來花飄香,香飄十萬裡。”
安馨嘴角抖了抖,楊大哥的詩,果真是,不拘一格
此詩一出,自然被人恥笑。
楊虎心想我這五言律師比那個靜安的七言絕句不差啊!
“這種詩也能與我相較?哼哼”靜安不屑,而又滿臉譏諷,安馨若是知楊虎的想法,必定讚譽有加,在她看來,委實相差無幾。
安馨不善抒情,自然也做不來好詩,但有句話不是說得好麼,會背詩的還怕會作詩的!?
為了銀錢,頭可斷血可流,不拿到手不罷休!
“我也來作一首好了!”安馨微微一笑開口。
眾人瞥了安馨一眼,滯了滯,而後繼續諷刺楊虎,安馨被無視的很華麗。
楊虎驚喜道:“安姑娘,你也會作詩?”
安馨想:會背詩算不算?
倒是那黛青長衣的男子看了安馨一眼,旋即搖了搖頭,怕也是沒將她放在眼裡。
安馨隨手拿起筆,書法對安馨來說不成問題,自甲骨文、金文演變而為大篆,小篆、隸書,乃至草書、楷書、行書她都曾研習,而安馨最擅長的便是行楷,字型瀟灑,隨心所欲,又有所規範,與安馨性格相似。
安馨揮筆寫就:嫩蕊嬌黃蘊夢深,風光月色伴侵尋。細香清豔誰裁剪?吸引詩人一顆心。
楊虎漸漸眼睛睜大,良久驚歎道:“好詩!絕世好詩!好字!絕世好字!”
被他這麼一嗓子,眾人的目光皆是望了過來,自然眾人不信安馨真能寫出什麼好詩來,然在看到那字時,也禁不住嘆聲一聲好字。
再去看那詩時,各個臉色異彩紛呈。
一個年級不過十四五的少女,如何能寫出這般好字好詩來!?
這詩句,高階!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吶!
眾人震驚的看著安馨,靜安顯然同有文人的小氣,撇撇嘴道:“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