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住在他家。
其實我基本上已經可以算是完全康復了。之前一直聽說心臟移植手術的風險很高,很多人都應為術後的排斥反應而無法存活,但錦越為我找來的這顆心臟似乎特別乖巧,安安分分的在我胸腔裡跳動著,一下又一下,並沒有和我的身體產生太多的排斥反應,就好象,它本來就是我的一部分,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被迫分開了16年,現在,他又回來了,帶著悸動與愉悅,暢快的和我重新融為一體。
錦越也曾一度為此驚歎不已,說這是他這麼多年行醫生涯中,最為成功的一次心臟移植手術。
其實我當時很想問一句,就憑您老的醫德,有人敢在你這做手術嗎?
車在路上顛簸了很久,最後終於停在了那個熟悉的小區。
我看著街道旁昏暗的燈光,眼前突然閃現出一個人影——他雙手插在口袋裡,一聲不響的走著,時快時慢,卻始終保持著如貴族般的優雅。碎亂的劉海遮住左眼,原本就很深邃的五官被燈光切割出深淺不一的陰影,更顯得如雕塑般精緻立體。然後他停了下來,站在燈下輕輕地笑著,帶著幾分靜謐和安定。
我出神的看著他,甚至不敢眨眼。哪怕只是這樣遠遠的看著都好,就讓我看看他,每多看一分鐘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恩賜。
“凌子。。。。。。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眼前的人“刷”的一下消失了,散作點點星光,凌亂地飄散著,被風吹向遠方。
我不捨地收回視線。
夢夢站在一旁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眼睛大大地睜著,眼眶紅的像兔子。
這孩子,最近怎麼整天窮緊張,我不就發了一會兒呆嘛,至於把他嚇成這樣嗎?
“沒事,想起一些事情而已。“我對他笑了笑:“你別跟個姑娘似的那麼不經嚇,小心你哥把你當女孩養。”
“我。。。。。我哪裡像女孩了?!如果換了別人,他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有個表情,你這混蛋怎麼那麼不知好歹。”他又氣又急,想笑又非要忍著,結果臉皺成了一個包子,兩邊臉頰股得像只蛤蟆。
看他這樣子我就想逗他。
於是我用力捏著他的臉,想在他臉上捏出一個五指山,他自然不會乖乖的任我擺佈,兩隻爪子拼命亂抓,像只小狗一樣嗚嗚地叫著,一雙鳳眼裡滿是憤慨,看得我那叫一個身心愉悅啊。
最後咱們親愛的老闆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把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杜夢抱開,再把他塞回車裡,然後鎖上車門,彎腰提起行李,一聲不響的往樓上走,整個動作乾淨利落,毫無拖沓,我心裡對他的崇拜之情又一次飆到了最高點——老闆啊,也只有你這隻狼能困得住杜夢這隻小犬了。
把我送到家裡後,杜睿又一言不發地跑下樓,過了片刻,我聽到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很快,杜夢小犬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趴在牆壁上,頭一下一下地撞著牆,嘴裡如泣如訴地喊著:“都是你害得,我下個月的零用錢又要被扣了。。。。。。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我捂著嘴在一邊偷樂,忍笑忍得胃抽筋。
☆、第 36 章
我從陽臺上探出半個身體,往外面看了看——天氣不錯,微風習習,陽光明媚。
五月是個輕快的月份,連風都似乎特別清爽,一改往日的粘膩。
我走回房間,小心的將手上的戒指取下,放在一個小盒子裡,可是。。。。。。抓著盒蓋蓋了半天還是捨不得蓋上,最後只好又把戒指拿出來放在手心裡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結果越看越心痛,眼睛酸得像被太陽直射了一小時。
這幾天我一直再想——那天炎向我求婚的時候,眼裡的深情有沒有幾分是真的呢?
應該有吧。畢竟。。。。。。他愛過我,不是嗎?我相信,即使他現在離開了,也是迫不得已的。
唉,算了,這些事情想了也沒用,人都已經走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儘快把戒指還給林美女,這麼貴重的東西失蹤了一個多月,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到睡不著覺。
我把盒子小心地放在口袋裡,再檢查了一遍家裡所有的電器,確認無誤後,出門!
從夢夢家到學校要花不少時間,一路兜兜轉轉之後,終於趕在放學前到達學校。又花了點時間找到林美女所在的教室時,不少學生已經開始往外走了。
我站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林美女正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寫功課,長髮高高的紮起來,穿著白色的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