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們睡覺時念著的都是你老婆的名字呢。你敢打他們嗎?你敢嗎?窩囊廢!〃
葉旖旎的一句話讓我們的空氣凝固了下來,我看她,她那張臉亂七八糟的,卻還笑得很開心,像個表子,像個夜空裡的表子。
朝暉慢慢朝馮橋走去,問馮橋:〃是真的嗎?〃
馮橋點點頭。
朝暉揮起胳膊給了馮橋一拳,馮橋的鼻孔裡立刻流出了鮮血。〃馮橋我操你媽,我他媽這輩子再把你當兄弟我就是孫子養的孫子!〃朝暉像瘋狗一樣衝著馮橋大喊,馮橋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我站在一旁,腳底像捱了定根大法,怎麼走也走不動,挪都挪不過去。
馮橋轉身就走了,一句話也沒說。
我站在原地,動也動不了,葉旖旎還在大笑,笑得真淫蕩,他媽的,生活不是來回兜著圈子麼?你方笑罷我登場,有什麼大不了的。過了好半天我才發現我牙齒在流血,我牙齒被我咬得在流血,我張開嘴巴吐了,吐了一大口血出來。朝暉就站在我的對面,也像捱了定根大法,挪也挪不動。
我這樣看了他好久好久。
他這樣看了我好久好久。
朝暉,咱們分手吧,你這樣做,已經沒有意義了。過了半天,我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說出這句話來。說完眼淚就跟著來了,一點都不爭氣,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嘴巴。
〃林朝兒你哭啥呀,不是還有馮橋等著你麼?他愛著你呢!〃這表子還在繼續囂張。我想她可能活得不是很耐煩了。
我說知道了,你走吧。
第二部分 生活真他媽沒意思透了 第20節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我這樣的態度和表情讓朝暉和葉旖旎吃驚不小。葉旖旎關上門就走了,接著聽見她穿著高跟鞋丁冬丁冬跑下樓的聲音。朝暉坐在沙發上,表情特悽慘,跟絕望得要死的人一樣。我繼續收拾東西,真亂,住了三年了才發現這房間真亂。我費勁地從朝暉的物品裡邊挑出我的,從衣櫃裡拿出我的,連抽屜裡的東西也是混雜著放的。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年零六個月了,突然要把它們分開,真困難。
想起小學時爸爸問我的腦筋急轉彎:〃怎樣才能把一筐綠豆和一筐紅豆很容易地分開?〃
〃每個筐裡只裝一顆紅豆或者綠豆,就很容易啦。〃我眨巴著天真無邪的眼睛,滿臉帶著童貞,爸爸一個勁兒的拿我臉蹭他的鬍子茬,說朝兒真聰明。
而如今,我和朝暉的眼淚混在了一起,再聰明的人也沒辦法分開。因為水是永遠砍不斷的東西。
想起《河東獅吼》裡面張柏芝喝掉忘情水,慢慢地從古天樂身邊離開。如果此時此刻有一種東西叫做忘情水,那我會拼了命的去尋找它。
我拿了兩個很大的行李箱,但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完整地把我和朝暉的東西分開來,然後把我的裝進箱子。真難,第一次遇到了從小到大很難解決的問題。這裡有著我和朝暉太多的快樂和傷悲,有著我們太多的得意與失意,它們當初是混雜著在一塊兒的,如今卻不知道要怎麼來分開了。
如果當初就知道我有一天會走上一條不歸之路,那我當初絕對不會選擇這條路。
我說朝暉你能幫我嗎?
〃恩?〃朝暉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沙啞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他就像快要說不出話來似的。
我想把我的東西找出來。可是太多太亂,我找不出來。
我說這話的時候鼻涕都流了出來,我親眼看到清鼻涕掉到了地板上。
〃你要走了?〃過了半天朝暉夢遊似的問我。
〃後天。〃
〃一個人?〃
〃恩。〃
〃馮橋呢?〃
〃不知道。〃
〃你們沒在一塊兒?〃
〃我們為什麼要在一塊兒?〃
〃他不是愛你麼?〃
〃我還愛你呢,我們在一塊兒了麼?〃最後這句話我幾乎是喊了出來的,朝暉睜大了眼睛看了我幾秒,突然發瘋似的抱住我,像以前很多次一樣,哭泣著求我:〃老婆別走,老婆別走好不好?〃我推開他,我說朝暉,你丫甭裝孫子了,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朝暉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死皮賴臉的說可是你還愛著我,我也還愛著你。
我說朝暉那是以前的事兒了,到了今天我才明白你不值得我愛。我說罷拖著行李箱往門邊走去。朝暉拖住箱子,人跪在地上,哭得要死不活的。
這孫子就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