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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我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我是阿姨,我看你才像大媽呢。儘管我氣得想噴血,不過為了顯示我的大方和沉著冷靜我還是從錢夾裡把會員卡抽出來借給她了,收銀員飛快地掃了下條碼後她還給我,用同樣甜膩膩的嗓音說:謝謝阿姨,阿姨您人真好

我問司機,都有什麼歌?

司機說《唱支山歌給黨聽》,聽麼?肯定不喜歡吧?

我說師傅您還真逗,現在這年代像您這麼執著的人還真不多,師傅敢情您是黨員吧?師傅說小姑娘真會說笑,我當年倒是當了幾年的入黨積極分子,就始終沒入成,不知道是哪個關節出了問題。

聽師傅說這話的時候自卑得真想拿頭狂撞車窗,居然我在大學裡入了黨,成了黨員。只可惜這麼光榮的稱號掛我這批著人皮的小羊羔子身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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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這時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你們小姑娘肯定愛聽的是周杰倫,我女兒就是,整天只買周杰倫的磁帶。所以我拿了盤過來聽聽到底有多好聽為什麼大家這麼喜歡,聽下來有覺得不怎麼樣嘛,還沒有騰格爾的《天堂》好聽。

我立馬拍手說《天堂》好聽好聽,就在師傅剛把騰格爾的專輯放進咔唑的時候,青羊宮到了,於是我和馮橋悻悻地下了車,師傅客氣地說下次再聽哈,我客氣地回答好好好。心想這師傅也真逗,茫茫人海,還能遇到麼?哪還有聽的機會啊?

我和馮橋進去的時候鄧六已經在窗邊坐下了,就他一個人,看到我們就朝我們招手。我和馮橋坐下來,馮橋要了一杯冰水,我點了一杯碧螺春。

服務員一會兒就把熱氣騰騰的茶端上來了,茶葉沉在杯底,上面是清澈的帶點綠色的茶水,我拿到嘴巴邊抿了一下口,還真香,透著芬芳。

鄧六先是關切地問馮橋是不是徹底沒事了?

馮橋指天誓日地說徹底戒了,後來還去醫院做了化驗,又看了心理醫生。

鄧六含蓄地笑笑,說這就好。早就勸你別沾的,惹不起。

我說六哥,葉旖旎現在怎麼樣了?

鄧六嘆了口氣說情況不太好,自從被李海抓了回去就整天不吃不喝,頭不梳臉不洗的,像個瘋婆子樣。

我把茶杯〃篤〃的一下磕桌上,茶水晃晃悠悠地晃了出來,服務員趕緊拿餐巾紙擦乾,我說丫是什麼態度?為什麼不放了她?

馮橋就比我沉著冷靜得多,也比我穩重得多,這麼多年我一直悄悄看著他處理著每一件事情,任何一件我和朝暉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的事,馮橋一上來幾下子就會敲定了。

馮橋直接開口就問鄧六:他要多少錢?

我著實吃了一驚,在葉旖旎這件事情上我一點都沒想到與錢有關,儘管有時候我覺得葉旖旎跟朝暉在一起是看重了朝暉的家世不凡,可我還從來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這事跟錢聯絡在一塊兒過,在今天看來,是我太單純了。

鄧六伸出三跟指頭,依次是中指、無名指、還有小指頭,不可能是三萬,更不可能是三千,是三十萬。

我靠,孫子以為我們是開銀行的啊?我們只不過是剛畢業的窮學生而已。

馮橋拿一隻手把我按回凳子上,很多時候他都這樣做,顯得我特衝動而他特冷靜。

鄧六繼續喝了口茶,把茶杯輕輕放下,告訴我們李海請他轉達的想法:葉旖旎從15歲起便是李海養著,到現在已經三年了,所以很爽快,一年10萬。

我感覺到我頭髮一根根往上豎起來,我說丫當初不是心甘情願把她當情人養著的嗎?怎麼這會兒有臉皮要錢來了?你告兒他,錢我們一分也沒有,放不放人隨便他,葉旖旎跟我們不沾親不沾故的,有也可無也可,相反沒有她我們還安寧一些。

我想要是朝暉在,肯定掄起胳膊給我一巴掌了。我說這話,不是證明我一點同情心和良心都沒有,我只是想讓鄧六去告訴李海,讓他別恬不知恥,虎口大開。

馮橋冷酷得像個黑幫老大,嚴肅地對燈六說:你告訴他,錢我只會給他10萬,至於放不放就隨便他了。他雖然養了她這麼些年,但是他給過她幸福了麼?她活得快樂麼?值得每年10萬?每年10萬是個什麼樣的概念,每年10萬意味著可以讓一萬個失學兒童重返校園了,他做到了麼?丫也配?

我真佩服馮橋,能把這事跟希望工程聯絡到一塊兒。不知道怎麼的,自從那天在機場看見他,我就覺得心裡原來那個馮橋已經越來越遠了,展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我從來也沒有見過的、穩重而成熟的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