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其實這些我知道,但是我跟你們不一樣。
“我覺得人還是有些能交心的人,這裡才不會覺得空洞。你覺得呢?”陶野繼續說,並比比自己心臟。
一個gay是否可以和其他男性保持乾淨純潔的友誼關係呢?
如果你知道我喜歡的是男人,你還能當我是好朋友麼?
如果你知道我曾經喜歡過你,你還能去我家一起吃飯麼?
如果你知道我現在對你還有好感,你還敢伸手摸我的頭麼?
這些問題都太冒險,相信問每一個正常性向的男人他們都會猶豫。無論對方是多鐵的兄弟。
曾經一個網友對我說,他最好的朋友知道他是gay以後,問他的第一個問題:你有艾滋病麼?
好似唯恐避之不及。
到了最後,他跟我說了一句話我一直記得:“有時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打標籤,是別人自然就帶上有色眼鏡看你。如果這個人你看得越重,他通常會讓你跌得越痛。”
如果一開始就保持普通的關係,失重的時候也就不會有太大的離心力了吧。
“你性格挺好的,就是有時候有點悶,從高中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變過。”
“我希望你能夠多交些朋友,所以介紹他們給你認識。”
“我想成為能夠跟你交心的朋友。”
聽了這幾句話,瞳孔快速收縮了一下。我受寵若驚了。
“啊…?”回答的聲音都有些飄飄然。
“那麼下次一起來玩吧?”後視鏡裡陶野的臉特別好看。
“好。”我輕聲答應了。
回到家以後發現電腦都沒有關就被陶野拉出門了。
我肉疼,不是為電費,是為寶貴的國家資源被白白無辜的浪費而感到惋惜。
QQ也掛線上上,全是顧遙一人的刷屏,留言都是對我的突然消失做出的評論。
“喂喂,人呢?”
“怎麼不見了?”
“回個話啊…”
“你該不是被綁架了吧?”
“!@##%%&^*”
刷了幾頁以後她終於放棄了。顯示最後的留言時間是21:34:48。
現在都快十一點了。
“有事麼?”
過了很久都沒有回應,可能又敷面膜去了。
分神的時候,QQ突然‘滴滴滴’地狂響。我突然有點討厭QQ了,因為它和鬧鐘的聲音一樣。不僅大聲很吵,還突然嚇人……哪天查出我得心臟病了我一定控告那個發明鬧鐘的和設定QQ聲音的那兩人慢性謀殺。
“才回家?”
“今天跟朋友出去了。”
“哦,這樣啊。”
顧遙再次沉默了,但是這樣的顧遙讓人萌生一種好奇心,覺得她全身上下都是秘密。我一直以為這種特質是與生俱來的,現在我才知道也是可以後天培養的,還是間斷交替性的。
雖然曾經在網遊裡我有點懼怕這個第二模式。
誒,算了,不提了,往事不堪回首。
“你談過戀愛麼?”總是顧遙八卦我,從來還沒有了解過她的感情史。
“談過幾次。”
“你的初戀情人是什麼樣的?”
“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有耳朵。”最後她還附加一條:“四肢健全。”
還四肢健全。我汗,顧遙你和殘疾人交往過麼,“…具體什麼樣的……”
時隔兩分鐘,她回了兩個字給我“人樣。”
“……難道你喜歡過獸類麼?”同齡人的世界真是離我太遙遠了,要以光年來計算了。
“沒有。只是我記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了。突然跑來表白,然後我答應了,然後我們牽手,約會,接吻。然後過了一個多月,我們不適合就分了。”這個像我小學寫的流水帳作文的回答更雷人。
“……這也算是初戀麼?”
“這不算麼?”
我決定換一種問法:“你有沒有喜歡的人?”現世對初戀的定義很模糊,我認為初戀一定是第一個喜歡的人。
隔了很久,那邊才做了一個含糊不清的回答:“不知道。”
“不能準確點麼?”作為一個崇尚求真精神為人生理想的人,我無法接受差不多、算是、也許這樣的詞彙。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歡,就是有那麼一個人,對什麼事都很認真謹慎。”我有些訝異,沒想到顧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