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人魚貫而入,毫無秩序可言,所幸,周虎臣也沒指望這些人和他的軍隊一樣有板有眼的秩序井然。亂糟糟的一大群人就這樣站在了院中,讓本來很寬敞的院子現在顯得稍稍有些擁擠。
周虎臣揮了揮一隻手臂,一名家丁大喊一聲:“都安靜!安靜!”
畢竟還是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大群匠人很快安靜下來,周虎臣也開始做安排:“鑄炮匠人出列,去拿上你們的工具,跟隨陳所正的人,他們會給你們安排好住處。”
十幾個人慢慢出列,稍稍顯得有些拘謹,不過很快,他們就規矩的跟隨幾個人去了後面的房舍。
“火藥匠人出列!”周虎臣繼續:
這次是二十來人,也很快的被帶走。
“火銃匠人出列!”接下來的人周虎臣很看中:
這次人更多,一百餘人有些混亂的出了佇列。
一百多人被帶走,這剩下的就應該是鍊鋼匠人了,周虎臣已事先做了一些瞭解,這兩個鍊鋼作坊都是完整的,各道工序的匠人和匠首都跟了過來,這是一個完整的體系,所以,周虎臣不能拆散他們。
“兩個匠坊的匠人分開,會有人為你們安排好住處,明天休息一曰,後曰,我們正式開始準備!”
兩個匠坊的匠人依言開始左右開始分開,可當這些匠人分開後,周虎臣赫然發現,在兩個匠坊人群的中間竟然還有五個人傻傻的站在那裡。
周虎臣上前兩步:“你們幾個,怎麼回事?”
“少帥,您。。。沒叫我們啊?”五人最右邊的一個人很委屈,他顫顫巍巍的低聲的回答:
“你們是火器匠人嗎?怎麼叫到火銃、鑄炮、製造火藥的匠人你們都不出列?”周虎臣有些疑惑的問道:
“也算是吧!”為首的人回答的很是底氣不足:
也算是,周虎有些霧氣朦朧:“你們五個到底是做什麼的工匠?”
“回少帥,我們是木匠。”幾名木匠有些垂頭喪氣,顯然是怕失去那份豐厚的薪水。
周虎臣明白了,木匠嗎,這幾人肯定是做槍托和炮架的專業木匠,這還真是事無鉅細,連木匠都給送來了。
“你們幾個是專門做槍托的木匠吧?”周虎臣可以理解劉輔致的手下的安排,因為槍托是使用硬木來製作,很需要手藝,這些木匠應該很專業。
“小人幾個專做銃床,還兼做紅木傢俱,少帥所說的槍托小的不知道是什麼。”
果然是幾個高階木匠,估計在不製作槍托的時候,這幾個人還搭夥製作非常高檔的傢俱用來餬口。
“你們幾個會做炮架嗎?”周虎臣繼續問:
為首的木匠眼睛一亮:“小人沒有做過炮架,若少帥想做炮架,小人幾個絕對沒有問題!”
沒有做過炮架沒關係,那玩意很簡單。周虎臣對這幾個人還算滿意,也算是人才:“好了,槍托和銃床是一種東西,稱呼不同罷了!來人,把他們幾個好好安置,這幾個人很不錯!”
“謝少帥賞識,小的幾人定不遺餘力,為少帥您效犬馬之勞!”
“好了,去吧!”
所有匠人安排好,現在周虎臣需要趕緊按照自己的預定計劃行事了。
對陳守業招了一下手,周虎臣邁步走向為自己預留的辦公地,陳守業笑吟吟的對幾十名還在待命的手下喊了一聲解散,隨後趕緊隨著周虎臣的腳步就追了上去。
周虎臣的辦公地和這座大型作坊的普通房屋沒有什麼區別,就是三間普通的青磚房,屋內更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進門是客廳,客廳內有一個原木的大方桌,幾把和方桌一樣材質的椅子。左面是一間休息室,而右邊則是書房,書房內除了一個大書架,和客廳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進入客廳,周虎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招呼陳守業:“我臨走時交代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客廳內就兩個人,陳守業知道周虎臣不喜歡那些囉嗦的禮節,因此他也沒有囉嗦,直接就開始回答:“回少帥,妥了,小老兒出馬焉能有錯,打火率幾乎十成!”
“還真的不費周折!你這個老妖怪看來還是真有兩把刷子!”
陳守業對兩把刷子的評價完全贊同,但是,這個老妖怪的稱呼好像有些。。。其實。。。陳守業明白這是一種褒義,他也沒什麼意
見,這個稱呼是周虎臣的專利,別人誰敢這樣稱呼他。他陳守業現在再也不是那個被髮配來的低賤匠人,他是所正,大同火器製造所的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