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祀紂伸出食指搖了搖,“我是在嚇鬼,不是在嚇人。”
君齊沒心思跟他開玩笑,回過頭繼續看著荷花池失神。
“如果哥哥在這裡的話,看見你一直盯著荷花池,一定會嫉妒地把這些荷花全砍了的。”對於君齊的態度,祀紂也沒有多在意,在他旁邊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了下來,“不過,我倒覺得這幅美人看荷圖倒是挺賞心悅目的。”
“你來找我,不是為了要說這個吧。”君齊依舊看著荷花池,完全不在意他的調侃。
“沒錯。”祀紂也沒再賣關子,“我昨晚上街,便發現路上的鬼魅少了許多,還有許多躲了起來。我也是隨便找了只小鬼問了問,才知道原來前些日子,有兩個斬妖人來了京城,只短短几天,就把京城裡的鬼魅除得差不多了。雖然這事不歸我管,但畢竟是同類,也不能不管。”
君齊耐心聽他聽完,才淡淡說了句,“那就辛苦祀紂大人了,不過,這個可不關君齊的事,你找錯物件了。”
“哎,我說你這人能稍微對別人上點心嗎?”祀紂趁他不注意,用手分別捏住他兩邊的臉頰,硬是把他捏得不斷叫疼才放開。
君齊不滿地揉了揉被捏痛的臉頰,“你發什麼神經?是不是最近你家小凡兒沒滿足你,搞得你慾求不滿啊?”
“你胡說什麼?”祀紂被說中心事,心裡大窘,忙反駁,“我家小凡兒可體貼了,哪像你啊,每月只回鬼間一次,害得哥哥慾求不滿,老是找我麻煩。”
君齊被他說得無法反駁,一想到那個驕傲霸道的男人,心裡就不覺有些愧疚。
祀紂也不知他是怎麼回事,也知道肯定和他哥哥有關,正想再好好打擊他一番,就聽到前院傳來一陣巨響。
☆、第四章(五)
兩人心裡皆一緊,身影一閃,兩人都已到了前院。
入眼的就是這麼一幕,一老一少站在門口,他們面前站著連天曳,周圍是一顆倒塌的巨樹,剛才的巨響應該是由此而來。
雙方對峙著,不知道在爭吵些什麼,其中的小童在君齊他們出現時便注意到了,輕輕拉了拉他身邊那個老叟的衣角,“師父。”
老叟也注意到了,看向君齊他們,似乎在思索些什麼,用手捋了捋下巴長長的白鬚,聲音蒼老,“看來這就是你想保護的鬼了。”
連天曳沒有回答他,而是微微側過身,看到君齊時,忍不住蹙眉,“你出來做什麼?”
君齊還沒來得及回答,祀紂就已經搶先說了,“這裡是小美人的地方,他想往哪走就往哪走,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告?”
連天曳被他頂撞地說不出話來,臉瞬間沈了下來,之前的小童見了,也忍不住調笑,“大師兄,看來你拼命想保護的人根本就不屑你的保護。”
連天曳的臉更黑了。
“小尤,不能對大師兄無理。”老叟蒼老的聲音響起,卻極具威嚴,“既然那小鬼都不領情,你又何必護著他?”這句話,是對連天曳說的。
君齊微微一驚,原來這老叟跟小童是連天曳的師父和師弟,要是真打起來,曳會幫誰呢?
“不可能。”君齊的思緒被一個聲音打斷,於是就看到連天曳張開雙臂,擋在老叟面前,眼中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動搖的堅定,“師父,你要收誰都無所謂,但是他,只有君齊,我誓死都會保護他。”
老叟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輕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這孩子太痴情,一旦認定了,就一定會堅持,但是,不管你要跟誰在一起,師父都不會反對。但是,他是鬼,人鬼不能相戀,你……”
“等他投胎了就不是鬼了。”連天曳打斷老叟的話。
“你太天真了。”老叟只淡淡掃了君齊一眼,就明白這個少年不是單純只是只小鬼,他毫不留情地打碎了連天曳的幻想,“他要是會投胎,就不會做鬼了。而且,既然他已經選擇了做鬼,就有一部分的魂魄被禁錮著,如果不釋放那一部分的魂魄,他是不可能投胎的。”
“我知道。”連天曳嘴角揚起一抹笑,回頭看了眼君齊,眼中的寵溺像一片海洋,似乎能將人淹沒,只是看著這樣的眼睛,君齊的心就一顫,低下頭,不敢再看。
連天曳眼中的寵溺更甚,他突然轉過身,走到君齊面前,無視他身旁的祀紂,用手託著君齊的下巴,迫使他抬頭,閃著琉璃光芒的雙瞳染上了些許的驚慌,特別是當對上連天曳的眼睛時,心更是猛地一震。
“我知道這幾天你都在躲我。”連天曳湊到他耳邊,聲音輕得只能讓他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