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這裡!華鑫的嘴唇因為慌張而微微顫抖,又硬是咬住牙根,不讓自己露怯。
三牛終於忍不住了,頭一個想要伸手抓她,華鑫強忍著要心慌落淚的感覺,以及心底一點點蔓生出的絕望,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砸了過去!
謝懷源用長槍輕輕向前一點:“殺光他們,我只要她。”
訓練有素的戰士們很快地衝了上去,凌厲的刀槍被雪光映著,劃出一道道凜冽的弧線,刀落時是銀白的弧線,刀起時卻帶起粘稠的血光,鮮血汩汩而流,很快和白雪凝結在一處,成了粉紅色的沫子。
華鑫脫力一般的看著這一切,只能無力地等死,一個修長的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她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卻正對上一雙隱約含著煞氣血光的眸子。
“帶她走。”他說
華鑫心想:原來是他。然後乾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破廟燃起一道沖天的火光,橙紅色的暴烈大火幾乎點亮了整個天空。
沒人注意到,破廟後面,頭髮蓬亂,身形臃腫,被人揍得走路一瘸一拐的陳二孃,正面如土色地看著這一切。等到天色大亮,大火熄滅,她才敢一邊倉皇的回頭張望,一邊連滾帶爬地跑下山。
很快地,會稽城裡就起了傳言,說是昨日破廟裡大雪天著火,把裡面的乞丐全都燒死了,於是大姑娘小媳婦都以此為例,揪著自家的男人和孩子耳朵,警告他們不準亂點燭火。
不過另外一件事很快就是人們的注意力轉移了,周朝的司馬兼少保,未來的丞佐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捉拿了李司徒,並抄沒了其家,李家上下百餘口男子抄斬,女眷發配為奴。據說當日李司徒還未來得及反應,甚至還在家中飲酒作樂。人們感嘆李司徒倒黴的同時,又一次感慨謝懷源的狠辣果決。
這兩件事被人們談論了很久很久,久到那座荒廢的破廟被人重新建起,又來了一撥新的乞丐……
……
華鑫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地醒來,以為自己還身處在那個噩夢一般的破廟裡,驚慌地喊叫起來,隨意抓住枕邊的被子縮到牆角里。
過了一會兒,一個修長的身影應聲而來,撩開帷幔。華鑫見有人過來,越發驚恐地縮到床的一角。
謝懷源見狀皺了皺眉,轉身走開了。華鑫慢慢地聞到一股甜香沁入鼻端,原本緊繃地神色漸漸放鬆,猛地眼前一黑,陷入了不可抗拒的睡夢之中。
這一覺睡得極好,華鑫眼皮動了動,才慢悠悠地醒過來,就聽見旁邊一個清冽的男音道:“你醒了。”
華鑫一愣,下意識地道“我醒了。”然後靜靜地回味了一下這濃濃的古龍風…她道:“多謝相救。”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華鑫抬起頭想要瞻仰一下大反派的風采,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使不出力氣來,她驚道:“我怎麼了?”
謝懷源不急不慢地坐在她床邊的椅子,揚眉道:“你昨晚太吵了,所以我給香爐里加了些安神的香——放得多了些。”
嫌棄她太吵就給她香爐裡下藥,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個性啊。
因為他坐下這個動作,華鑫半天抬不起來的脖子才得以勉強地動了動,轉過頭盯著他的…腰帶,驚恐問道:“你沒對我做什麼吧?”
“……”謝懷源大概不知道她哪裡來得自信,略微靜默了一會兒,才冷冷地斜了她一眼道:“你想的美。”
華鑫乾咳一聲,目光落在他的腰帶上——然後就移不開眼了,金絲的腰帶精緻地交織著各色瑞獸,上面鑲嵌著玉片金箔等各色點綴,她痴迷地盯著這條腰帶,彷彿看到了她畢生的夢想。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就算是冷淡如謝懷源,也忍不住動了動眉毛,站起身後退幾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這個本來很曖昧的場景真是相當的…詭異,華鑫青蛙狀地四肢軟綿綿地貼著床,謝懷源捏著她的下巴,好像拔蘿蔔一樣把她慢慢地從床上‘拔’了起來。
大約是謝懷源自己也覺得這個場景相當詭異,所以一鬆手,‘啪’華鑫又軟塌塌地趴了回去。
華鑫的臉被悶在被子裡,聲音幽幽地傳來:“大…哥…你…知…不…知…道…要…輕…拿…輕…放…啊~”
謝懷源又沉默片刻,緩緩道:“我記得好似有醒神的藥物。”
華鑫靜靜地埋在被子裡,心裡默默地吐槽:所以你剛才就是為了惡整我?
等到謝懷源去取藥,華鑫才艱難地挪動了一下頭,側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