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是希望……還是絕望?
第一眼見到那個如水般清澈的人兒時,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遠處的山坡上與他遙遙相望,只是一眼他便被那雙清澈無瑕的眸子所吸引。
“你不怕嗎?”
“為何要怕?”
“你不怕我殺了你?”
“怕?怕你就不會殺我嗎?”
那時的對話還猶在耳邊,清晰的好像就是昨日才發生過的事情。
康晨楓常想,他與他就像是那命運的輪迴,不論那人在哪裡,是什麼樣的身份……命運總能將那命中註定的人兒送到自己身邊來。
可是命運給了他們相知相遇的起點,卻忘記給他們相愛相守的恩賜。
那個溫潤如水的人兒也曾眼含著氤氳的水光與他說過——楓,原來我們註定無緣!
原來我們註定無緣!
心口劇烈的疼著,卻不知是毒藥的緣故還是悲傷的緣故。
就在方才,他就坐在對面的位子上,他輕咬著薄唇與他說——今日來的人是付綠草!
其實,在自己心中不論他是付綠草,還是赫連蔓塵……他都是他今生最愛的人。
因為愛他,他願意為他背下一切的罪名!因為愛他,他情願為他飲下那杯毒酒!因為愛他,他連命都可以不要……
綠兒,飲下這杯酒後,你我便生生不離!
沒有騙你,生生,不是生死……你我的緣分就止於我死前的那一刻!
可是,看著他那樣悲傷欲絕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卻後悔了。
綠兒,我自以為是的溫柔是不是反而傷的你更深?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忘記我,我只是不捨得……
輕巧的腳步聲順著敞開的大門走進來,康晨楓極力撐起眼睛也只看到一片純白色衣襬的一雙白靴。來人停在他身前居高臨下道,“見過笨的,卻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笨的。我要是你,在金夕城的時候才不管小美人願不願意,擄也要把人擄走!唉,算了,看在小美人的面上為我就再幫你一次好了。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能不能把你救活那可還說不好!”
我不要死!我想活下去!綠兒,綠兒……
看著瀕死還在掙扎的人,來人幽幽嘆了口氣,取出一顆香氣四溢的丹藥放在他口中道,“這顆仙丹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青龍那裡求來的,真是便宜你了。為了你我還要去求那隻朱雀小破鳥……”
聽到這句時,康晨楓終究抵不過藥力的發揮沉沉的睡去。
一身白衣白靴的人見他昏睡過去反而更為懊惱的撓撓頭,自言自語道,“真的要回去?切,哪裡明明是我家,我害怕個什麼勁!”
西牧深處於北荒交接的地方有一道天塹將兩地隔開,這裡終年大雪壓頂越往高處便越是寒冷,人跡罕至就連鳥獸也只是在雪域的山中腰處活動。
然而此時此刻若是仔細去看卻不難發現在這萬物生靈的禁地中有一道白影扛著一個紅色包袱樣的東西以人力難以企及的速度登上雪域頂峰。
那道白影終於在頂峰上一個洞穴前穩穩的停下來,那人到了目的地後並不急著先將肩上扛包袱一樣扛著的紅衣人放下,反而做賊似地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有異樣後這才放下心來打算進洞。
可就在白衣人往前邁出下一步時周圍突然紅光大作,一個無敵黑洞突然就出現在腳下,白衣人一個猝不及防失去重心的往下掉,在掉下去之前白衣人只來得及先將肩上扛著的紅衣人呈拋物線丟到地面上。
冰晶似得山洞前只剩了那被拋上來不知死活的紅衣人和那個一丈見寬的無底洞,然而白衣人卻絲毫不見了生息。
不多時一簇耀眼的紅光出現在無底洞邊,紅光散去一個模樣俏麗的少年站在洞口探頭往下看去,只見洞裡黑漆漆的一片,哪裡還有那白衣人的蹤跡。
那少年小嘴一扁,自語道,“不會吧,這樣就摔死了?”
等了半天還不見動靜,少年又將目光轉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紅衣人。
走到前去踮起穿著紅色短靴的小腳踢了踢,忽的又賭氣的鼓起腮幫子道,“摔死了正好,這個負心的傢伙,出去混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好不容易回來了還帶了這麼個傢伙。連青龍的冷凝丹都給用上了,真是氣死人!”
說罷還又不解氣似得,腳尖一點向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紅衣人的胸口踢去。
電光火花的一瞬間,一道風刃卷著一塊堅冰及時擋在了少年的那一腳之前,堅冰在少年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腳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