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的不耐根本沒有遮掩。
劉皇后宮裡的人忙爬起來,抬著輦走得飛快。
顧錦芙看著皇后離去的背影,疑惑著學她一直捂肚子的動作。
撞到肚子了嗎?好像是剛才撞到側腰才對。
那捂肚子做什麼?
“你餓了?”趙祁慎一回頭就見她抱著個肚子,顧錦芙愣了下,抬眼茫茫然看他。他看得好笑,吩咐不遠處的小太監,“去拿些點心呈上來。”
顧錦芙反應過來,小太監已經跑下臺階,她也就懶得解釋,跟在他身後往殿裡走去。
鄭元青站在已經安靜下來的庭臺之上,目光復雜看了眼一前一後的兩個身影,天子確實是待魏錦特別。
劉皇后莫名奇妙來鬧了一出,還沒討到好,李望在見到出事的時候就溜到一邊,後來見沒有關注他就直接溜回內衙門去。
最近太后和皇后似乎都在為什麼保密,剛才劉皇后的樣子,他似乎猜到了一些。大行皇帝先前有過一名后妃懷上龍嗣,但後來滑胎了,當時就是跟劉皇后一樣抱著肚子哭。
那是人下意識的動作,難道是劉皇后懷了身孕?!
可這一摔。。。。。。。李望想得打了個激靈,站在屋門前腳都抬不動。熱熱的風吹在身上,就跟是寒風似的,吹得他整個人都在抖。
內閣的閣老們來得很快,幾乎是錯開劉皇后後腳就到到了。
顧錦芙正想跟趙祁慎說剛才劉皇后的怪異,就看到首輔領著內閣一眾有道行的狐狸都進來,她便閉上嘴,站回到天子身後。
趙祁慎處理事情的風格是從來不拖泥帶水,他也不跟面前的閣老們迂迴的說話,把旨意叫顧錦芙念一遍。
眾人聽得驚疑不定,次輔敏銳察覺到什麼,一拱手說:“陛下,過了這麼些天,歹人恐怕蹤跡難尋。您這旨意,除了昭告和調兵搜尋外,也會叫歹人警惕。”
首輔也沒想到趙祁慎居然要把事情弄到明面上來,這個時候他沒法找劉太后商量,只能先拖延不發旨,也勸道:“陛下,若是昭告天下有歹人抓走了老王妃,歹人萬一來個一不做二休,對王妃不利呢?!”
趙祁慎聞言嘴角一勾,說道:“朕的母親只要傷一根頭髮,朕就誅那歹人一姓全族。”
他聲線沒有太大的起伏,即便是說出來血腥的一個誅字,也是淡淡的。首輔心裡卻猛然跳了跳,他甚至看到天子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一直不曾移開,勾起的雙唇似笑非笑。
首輔在這種平靜的目光下竟脊背發寒,好像自己內心深處藏著的秘密被他赤|裸裸的讀了出來,叫人連頭皮都在麻。
趙祁慎本來就是知會一聲,當然也是要借首輔去給劉太后傳話,他根本就不會理會內閣反對不反對。司內監一樣有能昭告聖意的權力。
一眾內閣閣老離開乾清宮,有人嘆氣:“陛下到底是太過年輕,就不知道迂迴著些嗎?真有個萬一呢,先讓人暗訪著不也一樣能搜尋,太任性妄為了。”
附和的聲音接二連三,只有首輔默不作聲,心裡在琢磨著。或者趙祁慎根本不是任性,而是認定了母親不會再有危險。。。。。。
如果是這樣,他肯定是猜到了什麼,不願意低頭求和。
他哪裡來的勇氣?!
首輔心裡很亂,趙祁慎正面迎刃的做法是出乎他們意料了,但現在他也不好直接就稟報劉太后。如今宮裡已經不同往日,就他收到的訊息,魏錦這幫王府舊部已經在宮中建起了小勢力,這宮外宮內並不能保證都還掌控在他們手中。
前朝的事情一時半會傳不到後宮去,劉太后甚至不知道劉皇后那裡出了事。
劉皇后身邊的人怕責怪,除了讓宣太醫,大宮女把所有宮人都聚在庭院裡,不讓任何人離開有先去報信的可能。
萬一這個胎不保,陪葬的可就是他們這些伺候的!
劉皇后這個大宮女是有些心機的,幫著她抖倒過不少妃嬪,緊要關頭自然知道命重要。她焦急地就在屋裡等陳院判把脈後的訊息,結果陳院判把來把去,良久都沒有說話。
劉皇后不停顫抖著,實在是怕啊,哭得妝都掉了,哪裡還有曾經是國母的威儀。
她發顫著,不斷喃喃地自語:“我的孩子一定沒有事的,一定沒有事的。”
終於,陳院判鬆開把脈的手,把那大宮女的心提得高高的,用一種事關生死的沉重語氣輕聲問道:“娘娘究竟如何了,小皇子。。。。。。”
陳院判搖了搖頭,大宮女腳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