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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平安回來。”屈眳的喉嚨緊了緊,躊躇半晌,終於開口道。她的心意他明白,她並不是要他掙多少功勞回來;只要他人平安無事就行。
最簡單的願望,令他心底暖流湧動。
“嗯。”半夏聽他許諾;兩眼瞬間又亮了起來。
君子重諾,他既然這麼說了,哪怕是用盡一切辦法;也會做到。半夏展開手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不過她才把他給抱在懷裡;就聽到她低呼一聲。
半夏從他脖子那裡抬頭起來,滿臉不好意思,“你渾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硌的我難受。”
屈眳笑了;手掌握住她的翹臀,收攏抓了一把;半夏立刻要去摸回來,奈何他甲衣穿戴整齊,如同一隻蓋著殼的大甲蟲;就連脖子也被護甲護住,尋了一圈都沒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最後半夏氣鼓鼓的在他臉頰上狠狠的吮吻了一下。
天微微亮,屈襄已經穿戴妥當。家裡的男人要出征了,女人們要相送。
半夏摸準了屈襄的脾氣,把孩子一起抱去了。
屈襄看到兒子臉上那個紅彤彤還泛著血絲的印記,眼神如刀,恨不得把屈眳給剮了。
“都要出征了,還亂來!”若不是現在時辰來不及了,屈襄還真想把屈眳給暴打一頓。
屈眳知道自己臉上貼著的吻痕是什麼樣子,對著父親的怒火,他明白多說多錯,乾脆站在那裡,一臉的裝死。反正兒子床笫之事,做母親的都不能多問,更何況是父親。
果然屈襄見他不說一句話,狠狠瞪他一眼。半夏抱著孩子過來,“恭祝父親旗開得勝。”說著盈盈美目又看向屈眳,眼眸內的光芒流轉。視線相觸,頓時就纏綿在一處,眼角風□□說還羞,比平日私下相處流露出來的,更為動人心魄。
屈眳眸光動了動,他衝半夏露出一個笑。
半夏的風情稍作壓制,但卻更為動人。旁邊的側室們也不是什麼沒經歷過風月的女子,哪怕她壓著自己,但還是被察覺出來。
側室們善意的微笑。羨慕略帶點嫉妒的視線在半夏和屈眳之間遊走。
屈襄是受不住兩人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眉目傳情了,他讓半夏把孫子抱過來,他看著已經醒過來,望著自己直笑的嫡長孫,之前因為兒子大膽妄為而生起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他伸手去碰了碰孫兒嬌嫩的小臉,“好好吃好好睡,快些長大。等祖父回來,祖父就又有好玉璧給你了。”
“父親回來的時候,他也能走了。”半夏說著想起一件事來,“那時還望父親賜名。”
屈襄頷首,“此事我記得。取名這種大事,等我回來之後,一定要大辦。”
說著,家老來稟報,“主君,少主,已經到時辰了。”
屈襄嗯了一聲,他從上首的席子上起來,“蘇己,家中一切都交給你了。”說著他看了一眼望著他傻笑的孫兒,眼睛裡流露出幾分柔情,“孩子也交給你了。”
“父親放心。”半夏屈了屈膝。
她送屈眳屈襄出門,看著他們兩個登上兵車,駕車遠去,遠遠的都瞧不見背影之後,她才抱著孩子往回走。
廖姬長袖善舞,她見半夏有些悵然若失,過來柔聲勸慰,“蘇己不要過於擔心,男子出征,一年裡幾乎有好幾次,每次都要幾個月的時日。主君勇猛,少主威武,到時候一定能平安回來。而且不僅會平安歸來,還會有不少賞賜。正好可以給小君子添置銅劍。”
半夏聽得出來廖姬話語中的安撫之意。她不喜歡做受氣包,別人若是惹她,一定會反擊。但旁人好意,她也會領下。
半夏衝廖姬笑了笑,“多謝庶母。”
“笑起來就好了。”廖姬想了下,“婢子聽說,最近郢都裡來了幾個鄭國商人,他們手裡有上好的玉笄還有齊紈,不如讓他們過來,蘇己也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廖姬一邊說著,一邊跟在半夏身後,語氣親和卻依然帶著一絲該有的謹慎和謙卑。其他側室在後面看著,見廖姬在半夏跟前完全沒有之前在許姜面前那樣恥高氣揚。
廖姬是側室之首,她都這樣了,其他側室自然也不敢放肆。都跟在後面,和半夏一塊進去了。
半夏和廖姬說了一會話,等孩子睡著之後,她去看許姜。天氣熱,傷口就沒那麼容易好,許姜的腿傷養了一百多天,到現在都還不能下地。她腿傷未愈,自然宮邸中的事,她沒有精力去管。屈襄原本就不喜歡她,也覺得許姜太過年輕,不懂事,完全不放心將家中內外交給她。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