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而看守的人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有幾個還靠在樹幹上,眯眼打盹起來。
就暗自此時,變故突生。一支羽箭從茂林裡射出來,一頭射入一個兵士的胸膛內。
頓時形勢大亂,從茂林裡頭衝出了一夥身著甲衣的人。
拿出武器就和這群人廝殺起來。
半夏嚇了一跳,原本在一旁懨懨的沒有精神的楚王,突然睜開眼睛,他伸手從地上屍首的腰間一把抽出銅劍,劈手砍在最近的一個兵士身上。
他一手扯住半夏的手,在一片混亂中,殺出一條血路。
“走!”楚王一手提劍,一手拉住她,直接往前奔,哪怕腳上的履跑丟了一隻,也顧不上。
跑得遠遠的,楚王才停下扶著樹幹大口的喘氣。
半夏身體素質還行,但被扯著撒開腿狂奔,現在也是感覺肺那兒都快要炸開了。
半夏捂住胸口,過了好會,總算是把一口氣給喘勻了。她看楚王面色潮紅,額頭上滿是汗珠,“國君好了?”
這一路上,楚王都是很病弱的樣子。半夏生怕他這一路受不了顛簸,誰知道他都是裝的?
楚王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也不是裝的。”
他這一路身體不好是真的,不過在她的精心照顧下,的確好了一些,不過要是被鬥克和公子燮知曉,恐怕就要逼著立刻加快行程。
商密那個地方位於秦楚邊境,一旦真的去了那裡,還不知道要被這兩個擄到哪裡去。只能裝作病重,好拖一拖。
“現在我們該往哪裡去?”半夏看了看左右,她滿臉著急。她很少出門,郢都裡都沒有逛過幾次。偶爾的兩次長途旅行,還是跟著大軍一起去的。楚國邊關還有路徑如何,她還真是兩眼一抹黑。
楚王看了看四周,“我們回郢都。”
“不去廬邑嗎?”半夏問。
她從鬥克和那個廬邑大夫的幾次對話裡,知道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廬邑。
“廬戢嗎?”楚王靠在樹幹上滿臉疲憊,“廬戢幾次邀請鬥克前去他那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寡人還不清楚。”
“可是我覺得,像是在引誘他們兩個。”半夏仔細回想,總覺得廬戢當時似乎是有意引誘鬥克和公子燮走。
“……小心為上。”楚王沉默了會開口道。
楚王爆發力驚人,連殺了幾人逃出來,手裡的銅劍血跡都還在,淋漓著展示之前的慘烈。
“那我們走回去?”半夏聽出楚王話語裡沒有向廬戢求助的意思。
楚王點點頭。
半夏思索了一下,覺得也行。只不過,楚王認識回郢都的路嗎?
她正要開口,馬蹄踏地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楚王神色一凜,他伸手把半夏給攏到身後,而後一把握緊她的手腕撒腿就跑。
兩個人的腿加在一塊,比不上一輛車快。
“國君,國君!”
半夏跑的眼冒金星,聽到身後傳來呼聲,那聲音聽在耳裡很是耳熟。她想要回頭看看,可是楚王卻認定了來者不善,死活不肯回頭。
“國君,臣是左尹之子屈眳!”
這下楚王的腳步終於停下,他回頭看到屈眳站在駟車上,他一停下來,駟車上的御人趕緊拉停車輛。屈眳從車上跳下來,走到楚王面前,抱拳,“國君,臣來遲了,還請國君治罪。”
半夏跑的腳上的履也丟了,站在那裡,伸手捂住胸口只來得及呼哧呼哧喘氣。
“伯昭,你來了。”楚王露出笑容。
屈眳點頭。
“現在,請國君暫時回廬邑歇息。”
楚王出來這麼些天,一路上過得遠遠比渚宮裡要差的多。神情憔悴,形體消瘦。就連身上的長衣,都顯得有一股落魄。
“廬邑?”楚王眉頭皺了皺。
屈眳見楚王似乎對廬邑有不滿,看向楚王身後的半夏。
半夏解釋,“之前廬邑大夫過來邀請鬥克和公子燮前往廬邑洗塵,所以……”
屈眳一聽,笑了出來,“廬大夫是為了誘騙鬥克和公子燮過去,並不是真的和這兩人有私。”
“臣之前已經去見過了廬大夫。”
這話才讓楚王多看了屈眳一眼。
屈眳年紀比他大幾歲,個頭也比他高,站在那裡,竟然還真的生出了幾分可靠的樣子。
若是屈眳都不能信,那麼眼下楚王還真的不知道要信誰。
“現在鬥克和公子燮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