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寫完,再鎖進她的抽屜裡,她的遺物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從小到大寫的日記。
池加優刻意看了下時間,是池加好最後一本日記,應該是剛換不久,裡面大概只有二三十篇。
她翻到池加好出事前的一個禮拜,匆匆掃了下內容,當看了最後一篇時,她全身血液彷彿瞬間凝住,突如其來的真相幾乎要砸暈她。
“安眠藥準備好了,是讓宇通在他家藥店偷拿的。他問我做什麼用,我說最近失眠,他很輕易就相信我了,如果他知道這藥是給加優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我覺得很不公平,我究竟哪裡不如她?我甚至喬裝成她的樣子去迎合他,我做到這個地步還不夠嗎……我得不到他,也不會讓他得到姐姐。我知道這麼做很卑鄙,其實姐姐是無辜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沒辦法,要怪只能怪他……明天一切都會結束,我不會再為愛情痛苦,也不用再因為他喪失尊嚴,只是可憐我的姐姐,要給我的愛陪葬。”
電光火石間,池加優終於想起來,車禍發生的前幾天她重感冒,喝感冒沖劑完全不見效。正好池加好打電話來,說要到學校宿舍來看她,她就託池加好去家門口的診所拿點藥。車禍那天池加好來了,知道她吃過飯,就不斷催她吃藥,然後她睡了一覺,睜開眼就在醫院了。
呂子再的推測是對的,她之所以想不起車禍的經過,不是因為她失憶,而是她壓根兒沒親眼看到,她是在昏睡不醒的狀態下被帶上車的!
解開困擾多年的謎團,池加優面無表情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天亮。
在談母的數十通電話轟炸下,池加優終於跟唐均年請假,訂了週三晚上的機票。
這兩天忙著做工作交接,走出電梯她累得走路都是飄著得,若是平時估計就不回去了,但是現在因為牛奶她有了回家的動力。去香港的幾天,她只能把牛奶交給安小朵,並再三強調不許讓關少航帶走。
在附近星巴克隨便點了些東西,池加優坐下來查閱電郵,然後看新聞,當看到北方城市大幅度降溫的一則訊息,她給關少航發了一封電郵,提醒他注意身體。
吃完飯回家,車駛進小區,她泊好出來,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回頭,看到張群。
張群顯得跟平常不太一樣,表情是少有的嚴肅,手指夾著一根快燃完的煙。
叫過池加優之後,她也不急著開口,也不走過來,只這麼隔著幾步看著她。
池加優被她這種眼神看得心裡發毛,問她:“你怎麼在這裡?”
“等你。”
“等很久了?”池加優皺眉,“怎麼不打我手機?”
“無所謂,等你的時間正好想一些事。”她說完,將菸頭往腳下一丟,隨即踩熄,然後一步步走過來。
“怎麼了?”池加優為她的態度所困惑。
“啪!”
張群在距離池加優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飛快揚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池加優被打懵了,愕然,“張群你瘋了!”
只見對方抬起手又要打過來,池加優立刻箍住她的手腕。
張群起初沒把池加優放眼裡,手上使勁,甩了幾次沒能掙脫掉,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人曾經是打架能手。
“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把話說清楚。”池加優無緣無故捱了一巴掌,無論如何心情好不了。
“池加優,有你這樣耍人的嗎?”張群義憤填膺地怒視她,“這麼多年,你把大家騙慘了!”
原來是為這事,池加優一下子氣短,“張群,我也是被逼無奈。”
“無奈?”張群哧哧冷笑,“你別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我們也算朋友嗎?你騙我這麼多年不要緊,可你連關少航都騙,你有沒有心?”
“從頭到尾我最不想騙的人就是他,隨便你信不信。”
“那談粵呢?你跟他到底怎麼回事?”
池加優默然。
“我真替關少不值,這麼多年的感情讓你拿來踐踏。”見她一聲不吭,張群下定論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張群,我跟少航的事你根本不清楚,就算我真的對不起他,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請你不要妄自評斷。”池加優覺得累,轉身想走不欲多說。
“我不清楚?”張群的火氣又竄上來,“你跟隔壁班的男生打架,被打到頭破血流,他去幫你打回來,為這事他媽罰他在書房站了一夜。他送你的那個音樂盒,你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熬了幾個通宵做出來的嗎?裡面的音樂是我幫他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