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就這麼散了。
忍不住插一句道:“是不是弄錯了?你姐現在要是快生了,那應該是三月份懷上的,可三月份黎宵正跟幾個大老爺們在外面跑運貨呢。”
跑運貨的吃睡都在車上,哪有功夫找女人?
女孩眼睛通紅,聽了這話,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恨恨道:“我姐現在七個月,是難產,不是三月份懷上的。”
然後看向江柔,大聲道:“我不跟你說,你把黎宵那個混賬叫出來,我要讓他好看。”
江柔沒聽,而是沉思道:“如果是七個月,那就是五六月份懷上的,黎宵五月底從外面運貨回來,那段時間他跟人鬧掰了,一直在忙著運貨收尾的事,別說是跟你姐有什麼,他連澡都沒時間洗,當時很多人盯著他,他身邊就是隻母蒼蠅都近不了。”
“忙完事情後他又跟人打架進過兩次局子,出來後每天都回家,然後又外出去打工了,九月份才回來,從九月份到現在,他每天都回家,附近鄰居都可以作證。”
聽了江柔沉穩平靜的聲音,旁邊王嬸忙站出來道:“對對對,我可以作證,黎宵為了養家,他可努力掙錢了,每天早出晚歸的,你說他在外面亂搞關係我可一點都不信。”
周圍跑出來看熱鬧的人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也跟著道:“是啊,黎宵不像是你說的那種人。”
“黎宵這孩子他要真是不負責,也不會對江柔和孩子那麼好了。”
聽著周圍三言兩語的聲音,女孩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不過還是搖了搖頭,堅持道:“我不信你們,我姐親口說的,不可能有錯,當初黎宵在學校就欺負她……”
一聽這話,江柔就想到了什麼,立馬問:“你姐叫什麼名字?”
女孩想都不想就道:“粱靜。”
她並不想和江柔多話,“黎宵呢,你讓他出來,這麼噁心的男人你也受得了,還這麼護著他?你讓他出來當面說清楚,你是不是怕了?”
江柔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如果她沒記錯的,粱靜就是當初在學校說黎宵欺負她的女同學,最後導致黎宵被迫輟學,還因這事名聲徹底臭了。
說別人就算了,如果是粱靜,那絕對不可能,以黎宵那記仇的性子,他沒下手整死粱靜都是他寬宏大量了,怎麼可能後面還有牽扯?
江柔沒有被她激怒,她知道很多人衝動時很難聽進別人的話,所以儘量放柔聲音道:“我沒有在害怕什麼,只是黎宵這幾天很辛苦很累,他昨晚一沾枕頭就睡了,我想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我知道你姐姐,別的事情我不清楚,但當時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正好也在一中讀書,全程都是你姐姐在說黎宵欺負她,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黎宵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勸退學了……”
話還沒說完,女孩就抬頭瞪她,拔高聲音質問:“你什麼意思,你說我姐在撒謊。”
江柔沉默了一下,她上輩子看資料時就覺得不對勁了,上面全都是同學鄰居對黎宵個人的評價和不滿,關於他欺負女同學的事,沒有一個人親眼看到聽到,都是聽人說,而唯一知情的就是那個被欺負的女同學。
她當時還拿著資料問她師父,這能代表黎宵什麼?
記得她師父拿過資料翻了很久,然後說了一句,大致意思就是——如果一個人名聲差了,哪怕別人沒親眼看見,聽到其他人說他幹了什麼壞事也會毫不猶豫相信。
還跟她說之前他遇到過的一個案子,一個盜竊犯因救落水男童去世,男童父母怕被對方家裡索償,就讓兒子說對方是人販子,自己聰明跳河逃脫,對方跟著跳河意外致死,與他們家無關。因為盜竊犯有多次坐牢歷史,連他家裡人都相信了這番言論,要不是小男孩最後偷偷跟警察說了事實,那個案子可能就這麼了結了。
所以江柔穿越後,儘量和周圍鄰居打好關係,還給黎宵刷刷好感,就是明白有時候流言蜚語也能給人定罪。
“凡事都不能憑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就拿你來說,你姐說孩子是黎宵的,難不成這孩子就是黎宵的了?總得先調查清楚吧,我剛才也說了,黎宵那幾個月的蹤跡都明明白白的,好調查的很,他要是跟你姐有關係,一查就查出來了,我不知道你姐為什麼要跟你說這樣的話,但我看你像是個學生,應該有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才對,我們就住在這裡,也不會跑,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去照顧你姐姐……”
女孩聽了這話,臉上有一瞬間的鬆動,只是卻沒有立馬走,而是站在原地沉默。
似乎有些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