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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反而只有他逃過一劫。
說著趕緊補充了一句,“對了,我聽說隔壁市裡建造工廠,工地上缺人,一天十五塊錢,你去不去?”
下半年不好找事情,朱強和梅子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就在年底,準備趁著這半年時間掙點錢。
想到結婚,朱強臉上笑容加深,“哥,咱們縣裡的大酒店快要完工了,到時候我舅會去當廚師,還說要把我帶上。我聽說像這種大酒店會缺什麼服務員,你可以把嫂子弄進去。”
也因為這個,梅子家才點頭的。
這次打架讓黎宵他們工作也沒了,朱強心裡覺得很不好受,他自己倒還好,以前不懂事跟著黎宵幾個混,但他卻是有退路的,現在跟著舅舅學廚,以後學好了也能自己開個飯館啥的。
但黎宵他們就不行了,黎宵和周健他們都是些沒爹或沒媽的孩子,父母不管,好不容易搞出了運貨的生意還跟秦老大張哥鬧起衝突了。
他媽和梅子現在都不讓他和黎宵來往,朱強也知道不能再混下去了,但他還記著小時候黎宵對他的照顧,所以還是過來說一聲。
在大酒店當服務員是好工作,現在工廠下崗工人一年比一年多,到時候恐怕沒關係都擠不進去。
這幾年縣城換了個領導,搞什麼旅遊景區,要把他們縣城打造成旅遊縣,什麼招商引資,還有個海城來的大老闆在這裡建了一家四星級的大酒店,十分氣派。
黎宵倒是沒有太在意之前的事,朱強瘦的跟猴子一樣,打架帶上他也是捱揍的份。
聽到隔壁市工地缺人,含糊應了一聲,態度不明,但在聽他說讓江柔去酒店當服務員時,不自覺皺起了眉頭,似乎不太喜歡。
“這事後面再說吧,工地幹多久?”
運貨的生意黃了,他也不想去老秦那邊低頭,他雖然混,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底線,不能幹,幹了就一輩子洗不乾淨了。
江柔肚子裡還有他兒子,他得為以後考慮。
這次進局子,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老秦那人性子太沖,還容易飄,總有一天要出事,他不想帶著兄弟被拖累,乾脆找個機會鬧起來,現在算是撕破臉了。
朱強不清楚他心裡想的,回道:“四五個月吧。”
黎宵眉頭沒松,覺得時間有點久了,那時候江柔都生了。
他確實缺錢,但他兒子出生時肯定要在場,他媽靠不上,江柔父母就更別說了。
他沒說話,朱強便趕緊補充了一句,“工地幹活是日結的,想幹多久就幹多久。我是準備幹到年底回來的,想過個好年。”
梅子父母要的彩禮太多了,幾乎將家裡都掏空了,所以他才想著去工地掙點錢,跟著舅舅在國營飯店當學徒一天才三塊錢,淨幹髒活累活,還不夠稱一斤肉。
黎宵想到昨晚江柔的話——孩子要出生了,有些東西需要準備。
他也不懂,反正就是要錢。
點點頭,“行,我再想想。”
朱強將魚留下走了,黎宵拎著兩條小魚回了屋子裡,準備打盆水養著。
轉過身的時候,目光淡淡的瞥向窗戶那裡,嚇得江柔趕緊將脖子縮回去。
隔著些距離,江柔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朱強聲音有時大,她聽到什麼“工地”“大飯店服務員”“大嫂”之類的。
因為她對黎宵的經歷太過熟悉,很快拼湊出了事件,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一年的黎宵跟一個叫秦文國的地頭蛇鬧掰了,秦文國的手下找他手下麻煩,黎宵跟人約架最後打進了局子裡,出來後又將人揍了一頓,關係徹底壞了。
要不是因為這,黎宵應該很早就發家了,他當初搞得那些大卡車運貨路子,已經初具後世貨運公司的形態。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好,那個叫秦文國的傢伙在幾年後就因為販d被槍斃,比他死的早十幾年。
鬧掰了後的黎宵走過一段彎路,和朋友去隔壁市工地搬磚,哪知最後誤入傳銷組織,被坑的很慘。
好在這個傢伙不是一般人,最後將人家傳銷老窩捅了,甚至在那裡結識了一個叫峰哥的人,還帶回來一筆錢,這筆錢成為他第二年去南方闖蕩的資金。
而“江柔”則曾經在當地縣城四星級的大酒店做過幾年服務員,也是在那裡,她認識了一個港地富商,最後丟下女兒跟人跑了。
江柔心情有些糾結,不確定要不要提醒他一聲,畢竟凡是進入傳銷組織的,不脫層皮也要受不少罪。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