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馬車愈來愈遠離京城之地,一路上的風山川美景,使經常都處於膽戰心驚的宋如沐,暗笑起自己的膽小與多疑。 尤其在覺察到父親宋翰,幾乎是找遍各種藉口將她留在身邊,借指點琴藝為名,實則是開導與她時。 宋如沐才恍然醒悟,原來由水路改走陸路,並非是她心中所想的會有什麼危險,而是為了讓極少出門的她可以多看些風景,以寬心懷而已。 對於這個發現,宋如沐沒有說什麼,只將之暗放在心頭上,努力讓自己那時常盯著某處發呆的習慣慢慢減少,笑容多上幾分。 一直仔細觀察女兒的宋翰,對於女兒的這一改變則是相當欣慰。原本宋翰心中萬分擔憂的是,女兒經此打擊,雖不會像別人家女兒那般尋死覓活,但能不能還如先前那般總是笑意盈盈惹人憐,保持著樂觀的生活心態呢? 而與宋翰同樣心思的宋念之,見姐姐似乎是察覺到了父子二人的意圖,便也不再隱瞞,只用心與父親陪伴著姐姐宋如沐。期間唯一讓宋念之緊張的是,隨著陸翊軒與七公主婚期的逼近,如何讓姐姐宋如沐看不到那些進京送賀禮的人。 在這種心思支配下的宋念之,與父親宋翰商議過後,宋念之便儘量安排馬車多轉走於各個鄉間野地。雖說如此便避開了那些絡繹不斷進京送賀禮的人,但時間也在小路上,如飛梭一般進入了隆冬季節。 當一家人終於在這日傍晚十分進入老家墨城境界時,白日裡肆意的大風總算收斂起來。 由著茶語替她攏好身上的披風,慢慢踱下馬車的宋如沐放眼望去,見暮色之中,皚皚白雪覆蓋之下,除了眼前那升著裊裊炊煙的客棧之外,天地間便只餘一片蒼茫之色,心下不由感覺一片寧靜。 時間真是治癒傷痛的一劑良藥,深吸一口冷嗖嗖涼氣的宋如沐,在櫻唇吐出一團蘊蘊霧氣之後如是想。 “終於到家了……” 在宋如沐被自己吐出地霧氣吸引之時。由宋念之攙扶著走下馬車地宋翰。望著被白雪遮蔽住地家鄉風景。亦是深深吸了一口冷冽地氣後。忍不住心中喜悅地感慨道。 聞言。宋翰身邊地宋念之笑而不語。宋如沐亦是向滿臉喜悅地父親望去。見父親此時竟然笑得像一個孩子。目光中再也沒了原來地那些隱痛與糾結。 原來時間不光減輕了自己地傷痛。還在不經意間治癒了宋翰心中那永遠地傷痛。 宋如沐為這個發現而難忍心中歡喜。抬手止住茶語等人地攙扶。隻身悄悄來到宋翰與宋念之身邊。與弟弟宋念之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宋翰。 三人就那樣立在風雪之中。默望著那單調卻又神奇地風景。彷彿看多了那風景。便能看出一朵花來般地專注。 而聽到馬車陸續進棧的吵雜聲,從裡屋快步迎出來的店小二,滿臉熱情在見到三人全神貫注望著遠處雪景後,亦不由放慢腳步,只拿眼神來回打量著這些人,心中猜測著這些人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 店小二地疑問,最終在莫知遙與宋小四兩人身上找到回應。 莫知遙自知自己一副江南口音,便閉口不言,只暗催宋小四上前與店小二打招呼。在宋小四小聲的吩咐起店小二趕緊準備好房間與熱水、熱飯時,莫知遙則走到三人身邊輕聲咳嗽。 聽到身後的輕咳聲,回神的宋如沐與宋念之,這才記起此時天冷得厲害,而宋翰的身子委實經不起如此折騰,便連忙心虛的對望一眼,雙雙小心扶著宋翰隨那店小二入得客棧。 山村小客棧雖然偏僻,卻貴在位置處於邊界之地,平時住店客人還挺多。只是時值隆冬,走商的人少了,住宿地人便也少了很多。如今忽然迎來如此龐大車隊,便頗有些驚喜,熱情便也比平時多了許多。 待一行人進入客棧後,就連老闆娘聞言也從後院跑出來接待眾人。老闆與老闆娘兩人見宋翰氣質不凡,身邊帶的一雙少年少女更是龍鳳之姿,便更加不敢怠慢。 正在眾人烤火的烤火,沏茶的沏茶好不熱鬧時,客棧二樓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道:“果然是三弟,你可是讓二哥在此等得好苦啊!” 宋如沐隨眾人抬頭望去,見竟然是二伯父宋皓含笑立在樓梯口,心中明白定是老家得知宋翰回鄉,卻又不知到底幾時抵達,這才由二伯父宋皓在此必經之地等候。 而宋翰本不欲讓家人在這天寒地凍之際來接他們,故而只遣人送信說不日即將抵達,也沒說具體到底何時抵達。 怎知就是如此,自家二哥宋皓竟然還會在此等候他們,心中若說不感激那是假地。又見宋皓急步下樓望著自己時,見到 近生出來的幾絲白髮時,一雙英目之中幾落下老淚不由雙目之中感覺一陣熱乎。 待兄弟兩人寒暄完,宋如沐與宋念之沒等宋翰吩咐,便雙雙上前對宋皓行起大禮。 宋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