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的意思是我要的糧已經在梁家的糧倉裡了?”這未免有些太快了,她尚未應他,他就已經把糧食都準備好了。
“當然。”梁飛平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們梁家做生意便是如此,有備無患,無論梁兄何時想要,只要說一句,這糧明日便可到溪家的糧倉去。”
祁諳眸子眯了眯,“梁兄收了這麼多糧,就不怕我變卦?”
“不會,他說了祁兄一定不會變卦的。”
“誰說了?”祁諳眸子一暗,“難不成梁兄背後還有諸葛先生?”
梁飛平自覺失言,輕咳一聲,“那祁兄可是要變卦?”
祁諳轉頭與榕桓對視了一眼,榕桓幾不可見微微頷首。
祁諳站起身,拍拍手,“自然不會了,那麼梁兄前面帶路,咱們去瞧瞧。”
*
果真如梁飛平所言,梁家的兩個糧倉內裝滿了糧食,金燦燦的。
祁諳隨手抄起一把放在手中摸了摸,似真非假道,“若是我變了卦,梁兄這糧食可就砸在手裡了。”
梁飛平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祁兄說笑了,祁兄一言九鼎,我不擔心的。”她來泉州收糧已有時日,可是哪有人敢賣給她糧食呢,當然,除了他梁家。
祁諳只笑笑,不再說話,而是將手中的糧食放到嘴巴里嚐了嚐。
“哎哎哎,祁兄,這糧可不能生吃。”溪棹一直遠遠跟在他們身後,心神恍惚的,此時見祁諳竟然把糧食放到了口中,不由急急喊道。
祁諳彷彿沒有聽見,掏出靴筒裡的匕首對著一袋糧食插了進去,翻開麻袋瞧了瞧。
而榕桓站在一旁並沒有阻止她。
如此三番,祁諳一共用匕首劃了七…八包糧食,終於拍拍手,轉而看向梁飛平,“梁兄介不介意說一下這糧食是從哪裡收回來的?”
梁飛平挑眉,“祁兄,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妥了,若這些都同祁兄你說了,那我們梁家也就沒生意做了,你說是不是?”
祁諳似笑非笑,“倒也是。”
祁諳轉身,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
她走到榕桓身邊,臉上是難得的嚴肅,“兄長,這糧是咱們丟的那些糧。”
這些年只要是祁諳經手的糧食,麻袋上都沒有打官府的烙印,而是在麻袋反面打了長樂軍的字樣,而從外表來看,只是平常的麻袋,與普通糧食並無兩樣。
而送糧來的這人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知情,這些糧食連麻袋都沒換,就這麼送進了梁家的糧倉。
作者有話要說:
第15章
榕桓雙手負在身後,垂眸看她,“你確定?”
祁諳點頭,“確定,麻袋裡有長樂軍字樣。”
榕桓眸子變得幽深,大張旗鼓的劫糧,又大張旗鼓的送回來。。。
這人若不是聰明至極,便是愚蠢之極,可是愚蠢之人又怎麼可能從他長樂軍手中把糧劫走了呢?
也許自諳兒踏入這泉州起,每一步都在旁人的算計中了。
就在此時,糧倉外突然傳來吵鬧聲。
雲蓮走過來輕聲道,“爺,小公子,是岑軒傑。”
祁諳笑了,呦,這岑軒傑竟然還有臉找來?
祁諳雙手負在身後走出糧倉,便見岑軒傑帶著一幫官兵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
祁諳微微皺眉,這岑軒傑鼻青臉腫的,昨日她可沒打過他。
“祁諳,你說,昨日你對本公子做了什麼?”岑軒傑面色有些發白,腳下有些虛軟,需要扶著身邊的小廝方能站穩。
祁諳不慌不忙的整整衣衫,開啟摺扇搖著,“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這倒打一耙的功夫比她還有厲害。
岑軒傑頭上又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液,他方從昏迷中醒來,這幾步路讓他氣喘吁吁。
祁諳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嘖嘖兩聲,“岑公子不會是方醒吧?”這花叔的藥未免太強了,她還以為不過能讓他睡幾個時辰就不錯了,看來以後不能總說花叔是庸醫了,倒還是有些本事的。
岑軒傑聽出她語氣中的揶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祁諳,你意欲謀害本公子,現在本公子就要抓你去見官,來人啊。。。”岑軒傑一招手,“把人給我帶回府衙。”醒來後他越想越不對勁,他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昏迷了,還掉下水中,醒來後渾身青腫,顯然是被人打過,而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
那些官兵聞言上前,雲蓮等人擋在了祁諳身前。
祁諳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