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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榕桓對他能瞧出他的身份倒是沒有絲毫驚訝。

“有何事?”榕桓開口。

溪棧秋垂眸,“我祖母病了,前些日子,公主曾給過祖母一瓶藥丸,外祖母吃了身體見好,草民斗膽請公主賜藥。”溪棧秋說著,跪在了雨水之中。

榕桓一手撐著傘,一手負在身後,垂眸看著他,豆大的雨點落在地上,砸下一個個水窩。

“大夫人又病了嗎?”祁諳子馬車內探出頭,她住在溪府時,認識了溪府的大夫人,也就是溪棹的大伯母,那大夫人溫婉和善,祁諳與她相談甚歡,見大夫人身體似乎不是太好,便將花叔給她養身的藥丸送了一瓶給她。

榕桓轉身走過去,將傘撐在了她的上方。

溪棧秋身形筆直的跪在那裡,“祖母身體素來不好,看了許多大夫,用了許多藥也不見好,倒是公主殿下的藥丸很是管用,所以草民斗膽請公主賜藥。”

花叔每次見她,總是給她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瓷瓶,上面標好了什麼時候應該吃什麼樣的藥,這些藥可比看大夫強多了。

祁諳從檀木箱子裡翻了半天,翻出一瓶與上次一樣的瓷瓶遞給榕桓,順口道,“你別跪著了,起來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告訴大夫人,等本宮有空,便去瞧她。”

榕桓接過瓷瓶走過去遞給他,溪棧秋起身接過去,“謝過公主殿下,謝過王爺。”

榕桓招招手,衛葉將一柄傘遞給他,溪棧秋遲疑一下,接了過去。

榕桓轉身,溪棧秋卻突然開口,低聲道,“王爺需小心知府家的千金岑香月。”

榕桓步子微頓,回身看他,“此話何意?”

“她與醉音樓的老闆之間關係匪淺。”溪棧秋頷首,撐開傘離去。

祁諳撩著車簾瞧著兩人,眼中帶著深思。

兄長在她面前雖溫和順從,但對外人他一向不苟言笑,甚至是有些陰鬱的,從來冷眉淡目,更不要說主動關心他人了,他對這個溪棧秋似乎異常耐心。

榕桓上了馬車,祁諳偏頭看他,“溪棧秋怎會知曉你的身份?”

榕桓別開頭,淡淡道,“許是他聰慧吧。”

一連兩晚,被他瞧見大渝的長公主殿下被一個男子抱著入府,再傻的人怕是也會思慮一番的,更何況這個溪棧秋不是傻子,相反,還聰明的很。

祁諳苦惱的皺皺眉頭,陷入沉思,溪棧秋難不成比她還聰明?

兄長都沒這麼誇過她。

回到王府時,雨下的小了些,卻依舊淅淅瀝瀝不停歇。

撩開車簾,祁諳看著地下的水坑,又瞧了瞧自己今日剛剛穿上的新鞋子,皺起了眉頭。

榕桓的傘撐在她的頭上,有些疑惑,“怎麼了?”

祁諳特別自然的向他伸出手,“你抱我進去。”以前下雨時,兄長從來不會讓她落地的。

榕桓眉頭微蹙,“自己下來走,這麼大了,總不能總抱著。”

祁諳不可置信的瞧著他,這是她家兄長會說的話嗎?

他不止不抱她,還教訓她,祁諳癟了嘴。

榕桓握著傘柄的手收緊,卻沒有妥協。

祁諳也不妥協,蹲在馬車上低頭玩水,就是不下去。

兩人在王府前無聲的對峙起來。

“祁兄,你回來了?”一個帶著歡喜的聲音傳來。

祁諳抬頭,只見溪棹跑過來,小心翼翼的把懷裡護著的兩支桃花遞給她,滿臉笑意,“今日祁兄第一次開堂審案,這是送你的。”

他渾身上下都溼漉漉的,傘撐在胸前護著那桃花,在這微暗的天色中,兩支桃花嬌豔欲滴。

祁諳還想著這一場雨怕是把王府的桃花都給衝落了,正有些可惜,此時見到這粉嫩的花束,不由眸子亮晶晶。

祁諳伸手接過來,眉眼彎彎,聲音清脆,“謝謝你,溪棹。”她來泉州這些時日,多虧溪棹照拂,難為他還想著她第一次上堂,冒雨前來送花。

“不知王府裡有沒有桃花,想著你能喜歡,便送了過來。”溪棹從未見過她的女裝,只見眼前的女子七分純真,三分媚態,不由有些臉紅,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榕桓看到她閃著光芒的眼睛,還有對著另一個男人巧笑嫣然的模樣,心裡驀地升起一股無法壓抑的怒意。

榕桓突然將手中的傘塞到祁諳手裡,然後打橫將她抱起,大步往府內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解釋一下溪府的關係,溪棹的爹孃是溪府的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