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述又迅速地回道:“再過兩天就是頭七,我一定要去。”
李述回得越快,表情越是平靜,不知為何,崔進之看著她這樣,就越是憤怒。
收屍?祭拜?她用什麼身份去給別的男人做這些事!
崔進之伸手去就扯李述,觸手只摸到她脖頸冰涼的肌膚。
他咬牙切齒,“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樣子,你就想出門遠行?”
李述只穿了一件中單,連外衫都沒穿,別說是遠行了,連出門見人都不行。她腳下穿的只是一雙輕薄繡鞋,顯然前一刻還在屋裡待著,後一刻就不管不顧的上了馬車。
不必問,崔進之都能想象得到。
她身體剛能動彈,連衣服都顧不上換,死命掙著就要出門。一切理性一切精明都被她拋在了腦後,她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監視,不管天氣適不適合出門。
遠方有個人在召喚她,她發了魔障就要去找。
二人離得近,崔進之身上那股雪地裡冷冽的氣息就透了過來,是與沈孝截然不同的氣息。
他聲音極冷,放開李述的領子,吩咐道,“駕車,回城。”
“不許回城!”
李述忽然拔高聲音喊了一聲。
崔進之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又轉過眼去,見車伕瑟瑟不動,他暴怒起來,一把就把車伕摜到了地上,對自己的人呵斥道,“過來,駕車!”
“誰敢動本宮的馬車!”
李述同樣冷聲呵斥。
“蒼琅”,雙方的侍衛同時拔刀,刀光反射著日影,晃得人眼睛疼。
崔進之帶的人明顯更多。不必開始,就已經知道輸贏。
崔進之冷眼看過來,“雀奴,你想跟我硬碰硬?”
刀光反射進李述的眼睛裡,刺的她生疼,李述沉默許久,崔進之以為她預設放棄掙扎了,忽聽李述輕輕道,“崔進之,你走近一點。”
崔進之略皺了皺眉,但還是聽話得朝馬車走了一兩步,就站在李述旁邊。
他開口要問“怎麼了”,忽見李述揚手,“啪”一聲,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
她用盡了全身力氣,崔進之當即就被扇得偏過頭去。
所有侍衛登時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彪悍的公主,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扇朝廷命官的耳光?這是當眾給東宮沒臉麼!
旁觀者驚濤駭浪,風暴眼中的兩個人卻是極端平靜。李述面容冷峭,崔進之也並不暴怒,也並不難堪,他只是伸手摸了摸唇角,才轉正目光落在李述身上,冷笑一聲,“雀奴,這是你第三次扇我耳光。之前是為玉墜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你打我我心甘情願地受了。”
“那這一耳光你是為誰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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