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叫到這裡後,她也不叫兩個部曲向秦小木道歉,也不正眼朝秦小木看一眼,只是朝著姬越點了點頭後,便輕言細語道:“行了,回來吧。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打道回府了。”
聽到自家小姑的命令,兩個部曲立馬應了一聲,於是,這兩個剛剛狠揍了秦小木一頓的部曲,連個說法也沒有,轉身便跳回了自己的畫舫!
看到那袁小姑若無其事地準備離去,再看到她的那些部曲也罷,婢女也罷,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再對上還倒在甲板上,鼻青臉腫,整個人站都站不起來了的秦小木,姬越的臉,完全沉寒起來。
眼角瞟到姬越那一臉的沉怒,袁小姑卻顯得心情極好,她輕言細語,極其溫柔地說道:“好了,我們靠岸吧。”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突然的,姬越聲音一提,清越地叫道:“對面可是袁氏小姑?姬越有一急事,正要詢問小姑。不知小姑可否賞臉到姬越船中一述?”
按道理,姬越這個要求是極唐突的,畢竟孤男寡女,畢竟就在剛才,袁小姑的部曲還絲毫不給情面地打得姬越的下人動彈不得!
可姬越卻清楚地知道,他這個極不合情理的要求,袁小姑是一定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幾乎是姬越聲音一落,袁小姑便轉過頭來。她極一種極溫柔淑雅的表情朝著姬越看了一會後,袁小姑輕輕一笑,然後,她低頭向他福了福,挺悠閒輕鬆地回道:“姬師盛情,敢不從命?”
說罷,她連婢女也不帶,便腳步輕鬆,一臉譏嘲地朝著姬越的畫舫走去。
便是她獨身赴會那又怎樣?就憑著姬氏那種兩三隻貓的破落戶,難道還敢對她這個大士族小姑不敬不成?她就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了姬越的臉又怎麼樣?就憑著她陳郡袁氏的名號,便是當著皇帝的面殺他幾個僕人,他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事實上,輕鬆的不止是袁小姑。袁小姑帶來的婢僕,同船共行的其他小姑,這時都不覺得,袁小姑一個人走進姬越這個仇人的船上,會不安全:寒門中人,從來面對士族的欺凌,都是忍氣吞聲。委屈求全的!
當然。與袁小姑帶來的那些婢僕一臉高傲不同,另外那些小姑,這時看向秦小木的眼神是不忍的。看向姬越時,也是一臉同情和溫柔的。同時,那些小姑在內心深處,也在覺得。沒有想到平素裡溫柔大方的袁氏女,竟也是一個心狹的。
轉眼間。袁小姑便踏上了姬越的畫舫,並隨著他入了艙。
就在姬越隨手合上艙門時,信步跨入艙中的袁小姑,一邊抬著頭四下打量。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寒門就是寒門,哪怕用了最多的心機,下了最多的功夫。也脫不了一副貧賤寒酸相。”轉眼,她又極清雅極溫和地說道:“姬大郎。你家是不是很窮?以你的品貌,這坐臥之地,怎麼也得蜀緞鋪艙,再焚起龍涎香……”
她還在含譏帶諷地說著,突然間,一物塞上了袁小姑的嘴!
那物塞得極快,袁小姑掙扎了兩下,卻在轉眼間發現自己雙手也被反綁住!
再然後,袁小姑膝蓋一彎,竟是被踢得坐倒在上。而這時刻,姬越負著手,慢慢走到袁小姑面前站定。
仰頭不敢置信地瞪著姬越,袁小姑怒吼道:“姬大郎,你敢這樣對我?”可惜,她這時嘴被捂住,說出的話,也是一連串的唔唔聲。
姬越盯了不停掙扎著,憤怒地叫嚷著的袁小姑一會,突然的,他右手高舉,只聽得“啪”的一聲,一個耳光重重扇在了袁小姑的左臉上!
一個耳光把她打得偏到了一側後,轉眼間,姬越反手又是一個耳光過來,這一個耳光則是扇在袁小姑的右臉上,令得她又猛然向左一偏!
這僅僅只是開始,只見姬越欺上前來,轉眼間,他一拳頭重重地擊中袁小姑的腹部,令得她在劇痛中蹲了下去。
再然後,姬越走到她身後,猛然扯起袁小姑的頭髮,一把拖著她的發,就在艙房中重重拖了幾下,再然後,他一腳踢了過去,直是砰的一聲,把袁小姑重重踢到艙門口又砰然翻滾回來!
一連幾下重擊,到得這時,袁小姑不但臉腫得像豬頭,而且頭髮散亂,唇角沁出了血絲!
劇烈的頭痛,令得袁小姑無聲的哭泣起來。她一邊哭泣一聲不敢置信地瞪著姬越,彷彿,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低賤的寒門中人,竟真敢這樣對待自己!
這時,姬越緩步上前,走到袁小姑面前,他慢慢蹲了下去。
猛然扯起袁小姑的頭髮,令得她抬頭看向自己後,姬越右手一揚,又是一個耳光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