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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很安靜,只有耳邊一聲聲沉悶的鞭鋒入肉之音如同鼓捶般次次震顫七皇子的耳膜,七皇子睜大了眼站在原地看著西澤面色蒼白下來,冷汗順著西澤尖削的下巴滴入地面,淺色的唇白的嚇人,被西澤死死咬在牙齒下,一聲不吭。

那個十二歲的少年替他受下了這無妄之災,滲血的薄唇在看過來的時候甚至淺淺的露出個安撫的笑意,墨玉般溫潤的眸子裡是滿滿的隱忍。

被什麼東西操控了一般,七皇子僵硬的立在原地無法邁出一步,臉色白的堪比正在受刑的西澤,緊緊攥著的手心裡汗漬溼滑冷膩,陰冷的像蛇一樣順著他的手心遊到心臟裡,渾身冷的像是被扔進數九寒冬的冰水裡,冷徹骨髓。

短短的十息,十鞭,在七皇子看來卻漫長的讓人發狂——這哪裡是十鞭!分明是百鞭,千鞭,且次次抽在他心上最軟最疼的地方!

為什麼要這樣……

雖說抽了西澤一頓出氣,沒能達到目的仍舊令黃皇妃不爽,打完了直接帶著二公主拂袖而去,那二公主清允見到這血腥的一幕也沒有任何懼怕,反而興致勃勃,走之前還得意的朝七皇子吐舌頭做鬼臉。

西澤扶著亭柱艱難的站著,唇邊是已經定格了一般的完美弧度,嗓音仍舊清潤的恭送黃皇妃離去,隱藏在那之下的顫抖卻被七皇子捕捉個正著。

喧囂盡去人已走空,只餘那黃鸝鳥仍舊一無所知的歡快鳴唱,在最後一個人的衣襬消失在拐角後,七皇子快步走到西澤身邊,小心翼翼想扶又不敢碰西澤,視線打量一遍西澤血溼的衣衫,眼圈瞬間暈紅。

“臣無事。”西澤緩緩半蹲下來,單手扶著柱子,另一隻手輕輕放在七皇子肩後虛虛環抱七皇子,面色慘白冷汗佈滿額間,卻還是強笑著道。

哪知這話卻是開啟了堤壩般,七皇子圈在眼眶裡熱辣辣的水珠剎那滾下,半晌不敢碰西澤的小手緊緊捏著西澤的衣襟,咬著牙鼻音很重的帶著哭腔,淚濛濛的眼隔著霧氣看著西澤,稚嫩的童聲聽的人心疼不已:

“西澤,……”你疼不疼。

“西澤,……”他們為什麼都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西澤,……”我明明什麼都沒做,他們為什麼要說我偷東西。

“西澤,……”他們為什麼打你。

“西澤。……”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都是因為我……”七皇子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咬著唇含糊不清的抽噎著哽咽。

西澤淺笑著抱了抱七皇子,在七皇子看不到的地方,西澤視線的餘光不著痕跡的瞄過暗處又移開。

在那從名貴品種的月季後面,一個瘦小的孩子面無表情的從花枝縫隙裡緊緊盯著那兩個挨在一起的人影,視線裡的氣氛哀傷卻溫暖,他的周圍卻是無法掩飾的沉鬱陰冷。

這個孩子有一張極其惹眼的臉,墨色的瞳從外圍向內越來越淺,在最內的瞳孔位置卻又猛的墜入深淵一般黑的令人絕望,丹鳳眼的眼型卻因還是個孩子而顯得沒有那麼狹長,妖嬈的眼尾斜斜上挑,像是塗抹了一暈桃色,這是一雙帶著魔力的眼,能令人不自覺間沉溺其中。

挺鼻,薄唇豔紅,沒有任何嬰兒肥的樣子,過瘦的體型令他臉型尖削,整個人豔麗妖孽的不可方物,卻又不帶一絲弱氣,讓人無法將他當做是個女人。

他很早之前就站在這裡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他太沉寂。

此刻那雙常年陰沉仿若死水的墨潭緊緊盯著那兩人,微不可見的波紋自黑到極致的瞳孔一圈圈盪漾開,深沉令人看不出深意。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卷第一章裡將七皇子名字打錯了,多謝路人甲的提醒,現在已經替換。

哪裡有錯誤可以提出來,幫忙作者捉蟲,進步。

☆、古風宮廷·第三章

按理說西澤這程度的傷短時間內已經不能再爬的起來了,但七皇子的伴讀只他一個,在這行事謹小慎微還有可能被蛋挑骨頭的宮裡,缺課可是大罪。

西澤傷重不能陪同,西澤是伴讀不能不陪同,兩相為難之下七皇子竟直接請了三天假。須知七皇子一直以來可是最守規矩最聽話好學的學生,所作所為堪稱禮記典範,守矩尊禮挑不出任何錯處,此次無故請假三天可是驚了太傅一地下巴。

奈何七皇子地位微妙,太傅也拿他無法,既然皇上皇后都沒說什麼,他們自然只能當做沒發生。

西澤住的地方距離鳳儀宮並不近,走路要一炷香的時間,房間也不大,而且不朝陽。對於一個世子而言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