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婦倆的事情,以前莊氏就常來她這兒哭訴,楊難也有這毛病,不過想到自己的丈夫仍未過於出格,所以她們才一直沒有鬧到謝芙的跟前,趁此時也起身走到前面道:“娘娘,有您這句話就好了,妾身們也能更安心。”
謝芙正要出聲安慰她們的時候,突然外頭有人通傳,說是許將軍求見,“讓他進來,本宮正想找他呢。”返身坐回鳳榻之上,她倒要看看這些人還能作亂到哪裡去。
許章一進來就瞪了眼妻子莊氏,然後跪下給謝芙行禮,“臣參見皇后娘娘。”
謝芙只是悠閒地伸手接過一旁宮娥遞上來的酪漿,半天也沒看向許章,也不出聲讓他起來,而是溫言細語地拉過莊氏坐在身邊聊了起來。
許章頓時尷尬起來,老臉一紅,尤其是那些貴夫人看得偷偷掩嘴笑了起來,他的心裡也惱怒起來,都怪莊氏把家事鬧到了謝芙的跟前來。“娘娘,臣有話要說。”
謝芙見晾了他這麼久也夠了,遂冷聲道:“許將軍現在威風了,不把糟糠妻放在眼裡,本宮還以為你的眼中沒有本宮了呢!”
許章被她一番連打帶削,臉紅道:“臣對娘娘的景仰一如當年,怎麼會不把娘娘放在眼裡呢。”
“這麼說你還念舊了?”謝芙道。
“當然,臣追隨陛下的日子已經有幾十年了,哪會不念舊。”許章拍著胸脯道。
謝芙突然一拍長案道:“大膽,對著本宮你也要說謊話嗎?既然你不把本宮放在眼裡,本宮這就讓陛下親自治你的罪。”
“娘娘,”許章頓時不服了,他又沒有說錯什麼,梗著脖子看向謝芙,“臣不服,臣又沒有說謊。”
“好,你說你念舊,那本宮問你,糟糠之妻是不是舊人?”謝芙冷聲道。
“當然是,臣也沒說不要她。”許章看向搬弄是非的妻子,頓時心頭一陣火起。
“你胡說,剛剛是誰說要休了我的?”莊氏也不含糊,頓時反駁道。
許章啞口無言了,悻悻道:“我那不是氣話嘛,你怎能當真?”所以就跑到宮裡來亂說話。
“哼,為了一個哥妓就置我們夫妻情誼於不顧,現在還好意思說自己會念舊,我聽了都要反胃。”莊氏不改犀利本色道。
“許章,你夫人沒有說錯,你未發跡之前可有那麼多歌姬纏上你?你夫人嫁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好讓你發憤上進,終於熬得你出頭了,你倒好,卻嫌她人老珠黃,沒有時下的歌姬美麗,沒有她們溫柔,可她們的美麗與溫柔可有讓你發跡?”謝芙這時候收起火氣。
許章頓時怔愣了,這些事情以前他還會常常記在心裡,但現在抱著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漸漸地不再記於心頭,而且妻子與她們一比,明顯差遠了,不管是相貌還是床上功夫,所以也越看越不順眼,此時再看向妻子,那張臉上已經有皺紋爬上了,想到她年輕時也是美麗的,這都是為了他,頓時心裡滿是愧疚之情。
“夫人,我錯了。”許章頓時朝莊氏認錯道。
莊氏輕抿了一口酪漿,看著後悔不已的許章及仍在氣頭上的莊氏,“許將軍準備怎麼彌補啊?”
“臣,臣回去後就把歌姬都遣了。”許章道:“夫人,您就原諒我一時糊塗吧,我的本心沒變的,只是一時被迷住了。”
“莊氏,你可原諒他?”謝芙問。
莊氏不吭聲。
謝芙這才起身看了眼許章,“莊氏,本宮自會為你出頭,你這在別人看來不是什麼大罪,可本宮不喜歡朝三暮四之人,拖他出去痛打三十大板,莊氏,你若要和離,本宮也會支援的。”
莊氏哪裡要和離,一聽到丈夫要被打,頓時心裡就一痛,回頭看到丈夫被侍衛拉出去,哪還顧得上生氣,忙上前去抱著許章不讓侍衛拉出去,“娘娘,妾身不要和離,妾身只想要回自己的男人。”
謝芙這時倒是越發嚴肅了,“你確實了?”
“嗯,”莊氏應道。
“許將軍,你如何說?”謝芙問。
“我對天發誓,往後不再辜負我的夫人。”許章舉起手道,“否則不得好死。”惟有這時才能看出妻子的好,他轉頭頓時覺得妻子臉上的皺紋也不是那麼難看。
“夫主。”莊氏抱著他痛哭,一時間,夫妻倆都哭出聲來。
一旁本來不屑的貴夫人們都偷偷地拿帕抹起了淚水,這莊氏粗魯歸粗魯,往後得回了丈夫,那也值得了。
謝芙這時候才道:“許將軍,本宮暫且相信你的誓言,他日你若有違誓約,即使莊氏為你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