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南境。
山水之間。
一架馬車停在花樹下,馬兒悠閒地吃著草,景象看上去十分祥和。
不遠處,兩個老人在那裡生火做飯,手忙腳亂的樣子,狼狽極了。
一旁,一位身著儒袍,揹負古劍的年輕人同樣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三人正是儒門的儒首、老法儒,還有儒門當代二弟子文修儒。
很顯然,三人都沒有生火做飯的經驗,也許,儒首年輕時會一點,但是,千年沒有親自動過手,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砰!”
慌亂之間,不知道哪個老頭不小心掀翻了火堆上的鐵鍋,整鍋水倒扣了下來,直接將下面的篝火澆滅的乾乾淨淨。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兩名老人對視一眼,許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文修儒想笑卻不敢笑,憋的難受極了。
誰能想到,在弟子們眼中無所不能的儒首和法儒掌尊,竟是連基本的生火做飯都不會。
當然,他也不會。
儒門弟子,降妖除魔,除魔衛道還行,生活上的事情,會的人還真不多。
“早知道把小忘語喊過來了。”
老法儒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情況,有感而發地說道,“這種事,還是他更擅長一些。”
“忘語的責任,不在這裡。”
孔丘將火堆上的鐵鍋翻了過來,遞給了一旁的孩子,神色溫和地說道,“修儒,再去弄點水吧。”
“好。”
文修儒接過鐵鍋,快步走向不遠處的小河,前去打水。
“修儒這性子,真是急人。”
火堆對面,法儒看著自己的二弟子,感慨道,“儒門雖然不爭,但是,像他這般無慾無求的,確實也不多。”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強求不得。”
孔丘心平氣和地說道,“修儒的性子,生來如此,不爭不搶,卻也不會刻意躲避自己的責任,這便足夠了。”
“為師者,總是難免有著望子成龍的心思,想要弟子更有出息一些。”
法儒輕聲一嘆,應道,“修儒,不比他大師兄差多少,收穫的讚譽和認同,卻寥寥無幾,他不著急,我這個當師父的都著急了。”
“急也沒用。”
孔丘笑了笑,說道,“總要那孩子自己願意去爭才行。”
“儒首,掌尊。”
兩人說話間,文修儒捧著半鍋水回來,重新架在了火堆上。
“修儒,跟我們兩個老頭子出來,不會影響你練功吧?”孔丘看著眼前的孩子,神色溫和地問道。
“不影響。”
文修儒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弟子的修為也到了一個瓶頸期,出來轉一轉,或許能有什麼意外之喜。”
“五境中期到後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坎。”
孔丘提醒道,“你們這一代也算是遇到了好時候,修煉速度越來越快,換作從前,這樣的修煉速度是不敢想的。”
修儒去年入的五境,現在已經五境中期,甚至有機會衝擊五境後期,速度著實不是一般的快。
好像除了那李家小子,所有人的修煉速度都有了質的提升。
“託李教習的福。”
文修儒輕笑道,“南嶺一行,李教習真是大公無私地照亮了天下人,至今想來,依舊令人感動。”
“提起那小傢伙,我還真是有點擔心。”
法儒看了一眼都城方向,目光微凝,說道,“儒首,在太學宮時,我一直沒敢多問,那小傢伙究竟還有多少時間?”
“一年多點。”
孔丘實話實說道,“其實,他從極北之地回來後,便已有了力竭的跡象,與神博弈,豈是那麼容易,極北誅神之戰,那小傢伙付出了太多太多,加上這一次為了救老朽,捨棄了半身生機,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那小傢伙是真正的天命之子,雖然他一直在否認,但是,他確實用自己的行動,守護了這個人間。
“一年?”
法儒聽到儒首的回答,心神先是一震,很快反應過來,似是想到了什麼,吃驚地說道,“他背後還有那麼大的一個李家,如今,皇室對李家的敵意越來越深,以那小子的性格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只剩一年,那他?”
“劍走極端。”
孔丘平靜道,“這一年,李家和皇室定然會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