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戰聲四起。
雙目所及,遍地戰火。
多事之秋,戰亂時代,整個中原,到處都在打仗,刀兵交併的聲音,不絕於耳。
黑夜下,沉重的喘息聲,在夜色中不斷迴盪,鮮血、汗水,點點落下,沁入焦土,染紅大地。
“大統領,還有什麼遺言嗎?”
前方,凱旋王手持軍刀步步上前,開口問道。
“光明,終將降臨人間。”
牧守知看向天際,黯淡的雙眸縈出最後的光芒,聲音廝殺地說道。
一語落,牧守知周身血焰直衝天際,在這漆黑的夜下,如此耀眼。
氣空力盡,本源也幾乎燃燒殆盡,名震天下的天諭殿銀甲鐵騎大統領,終於也走到了人生最後的時刻。
然而,牧守知臉上,卻沒有任何畏懼,一生征戰,早將生死置度外,又豈會在死亡之前,心生懼意。
只是,在他轉身之後,九泉之下,那些戰死的將士們,會怪他嗎?
寒風起,風捲黃沙,淒寒刺骨。
“黃泉路下,一路走好!”
十步距離,凱旋王說了一句,旋即身影掠過,軍刀劃過,一刀封喉。
鮮血,噴湧如霧,灑入血焰中,令那沖天而起的血焰燃燒的更加熾烈,照的黑夜宛若白晝一般明亮。
血焰中,牧守知無力倒下,後方,凱旋王伸手將其扶住,沒有讓這位交手多年的對手死後屈膝。
立場不同,各為其主,但是,軍人的榮耀,不容褻瀆。
夜下,凱旋王手中長刀拄地,安靜地等待天諭殿的人過來接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西邊,光明亮起,一抹紅袍身影急速趕來,待看到大商軍神身旁那早已沒有氣息的男子後,身子狠狠一震。
“大統領!”
光明之下,祈獄大主教開口喚了一句,雙手緊攥,心中悲慟難抑。
“將人帶走吧。”
凱旋王收刀,將人交了出去,平靜道,“至死,他都沒有屈膝,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對手。”
祈獄大主教伸手接過大統領的屍體,躬身一禮,旋即轉身離去。
黑夜,掩去了太多血腥,凱旋王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注視著滿目的瘡痍,心中沉沉一嘆。
戰爭,到底帶給人們了什麼?
掌權者的野心,還是帝王名留千古的政績?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或有保家衛國的無奈,但是,更多的還是上位者野心的膨脹。
待戰火平息後,便卸甲吧。
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他也厭倦了,是時候放下身上擔子,去追求自己還未完成的武道夢想了。
神之境,凡人通神,就必須踏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
他的修為,自從踏入五境巔峰後,便一直沒有寸進,或許,唯有卸下身上的甲衣,方才能夠觸及到更高的武道。
“凱旋。”
這一刻,後方,壓下傷勢的西南王邁步走來,看著前方的老夥計,開口問候道,“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西南王。”
凱旋王轉身,看到來人,沾染鮮血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回應道,“本王的確無恙,不過,西南王你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呵,要是你用一萬人擋下一半的天諭大軍,估計你還不如本王。”gonЬ
西南王沒好氣地懟了一句,繼續道,“如何,凱旋,這一仗打的和以往不同吧?”
“確實不同,那位李教習,很厲害。”
凱旋王點頭應道,“那封信送到本王手中時,某一刻,本王甚至懷疑,那位李教習也是一位武王。”
西南王聞言,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笑道,“可別亂說,這根本不可能。”
“本王就是感慨一下。”
凱旋王頷首了一句,隨口問道,“對了,李教習呢,他在哪裡?”
“走了。”
西南王回答道,“日落時分就走了,他不願暴露身份,所以,就先走了一步。”
“可惜了。”
凱旋王輕聲一嘆,說道,“那位李教習若是能為朝廷所用,封王,指日可待,甚至,有可能接替本王的位置。”
“別想了,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
西南王神色平靜地回應道,“三王合圍之戰,李教習不願現身,原因你我都清楚,李家已富可敵國,若再出來一位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