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劍,敗了?”
壽安殿,慕白離開後,一名暗影衛到來,將昨夜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商皇聽過暗影衛的稟報,心中震驚不已。
不到十招,便落敗了,豈不是說,那夜璇璣的實力,已接近甚至達到半步神境?
一般的虛花境,都不可能在十招之內,打敗三尺劍。
龍榻前,暗影衛稟報過刺殺之事的詳情後,便起身離開了。
從頭至尾,不論報信的暗影衛,還是商皇,都沒有對夜璇璣受傷之事,有太多的言辭和反應。
一則是因為面對人間劍仙的刺殺,受傷實在再正常不過,另外一個原因,便是皇權之下深入骨子的傲慢,一個太學教習,莫說只是受傷,哪怕死了,也無關緊要。
“三尺劍,竟然敗了?”
暗影衛離開後,大殿內,黑氣洶湧,九嬰妖皇走出,詫異地說道,“本皇記得,那夜璇璣剛進太學宮時才五境後期的修為。”
“道門兵人。”
商皇冷聲道,“現在,朕有七成的把握,那夜璇璣就是道門兵人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夜璇璣和煙雨樓,到底有沒有關係。”
“那夜璇璣很少離開太學宮,實力又如此強悍,想要驗證此事,並不容易。”九嬰妖皇神色凝重地說道。
“不著急。”
商皇閉上雙眼,語氣淡漠地應道,“她可能一輩子不出太學宮,只要她出了太學宮,再想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四殿下那裡?”
九嬰妖皇提醒道,“陛下要不要安撫一下?”
“不必。”
商皇淡淡道,“三尺劍他們又沒有被當場抓住,沒必要多此一舉,反而坐實了此事。”
“陛下說的也有道理。”
九嬰妖皇點頭,沒有再多言,周身黑氣洶湧,身影隨之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皇宮外。
慕白走出,獨自一人,朝著自己的王府走去。
人總是經歷過挫折,才會成長,身為皇子的慕白,第一次切身體會到皇室無親情的教訓。
正如李子夜所言,成年人的世界,不是童話,它的殘酷,令人難以相信。
要想保護自己珍視之人,不可能寄託於別人的仁慈,而是不斷督促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不多時,慕白回到王府,徑直來到後院,進入房間,關上了房門。
空蕩蕩的房間,並沒有太多奢華的裝飾,慕白坐在桌前,怔怔失神。
不知為何,內心深處,是那樣的疼痛。
父子親情,一朝,盡失。
沒有人可以不經歷成長的痛,慕白一生,痴迷於劍,心境純淨,很少沾染皇室的汙穢,然而,皇室的殘酷,讓這位活在童話中的皇子,不得不直面現實。
房間外,驕陽西行,白晝過去,黑夜如期到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街道上,打更人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夜,如此清晰。
王府後院的房間外,枯坐一天的慕白,聽到外面的打更聲,回過神來。
不再猶豫,慕白拿起桌上的黑色面具,邁步朝著外面走去。
同一時間,李園內院,小四推著自家小公子離開,也出了府邸。
都城西南邊,廢棄的凶宅中,李子夜第一個到來,進入密室,閉目養神,耐心地等待。
沒過多久,凶宅外,一道道身影相繼走至,一言不發地進入密室。
約定之時將至,長桌前,一道道身影安靜地坐在那裡,臉上全都戴著特製的面具,掩去面容。
“時間到了。”
子時到來,長桌前,一人開口,冷聲道,“看來,是不會來了。”
“不,已經來了。”
機關上,李子夜睜開雙眼,神色平靜地說道。
一語落,凶宅外,一位身材挺拔,面帶黑色面具的身影走至,徑直進入了凶宅內的密室中。
寬闊的密室,一道道身影看到來人,相繼起身。
“都不必多禮。”
慕白看到密室中的眾人,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邁步走到機關椅上的年輕人身旁。
“殿下。”
李子夜看著前方走來的四皇子,微笑道,“等你很久了。”
“多謝。”
慕白神色認真地說道。
“客氣了。”
李子夜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