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天女墜馬了?”
大商都城,來自前線的情報送回,所有人臉上都難掩驚喜。
澹臺天女墜馬,漠北西路大軍暫時停止出兵,等待澹臺天女傷愈。
這突來的好訊息,如此突然,令人難以置信。
李園,內院,李子夜收到訊息後,神色間倒是沒有太多波瀾。
同為掌舵者,沒有理由,她毫無消耗。
“澹臺天女墜馬,大商的機會也許來了。”
門廊下,伏天熙掃了一眼前者手中的情報,說道。
“局勢是稍微緩解了一點,但是,大局不會有什麼改變。”
李子夜神色平靜地應道,“澹臺鏡月只是墜馬昏迷,又不是死了,她有長生碑,懂得續命之法,暫時還死不了。”
“習武之人,毫無徵兆的突然昏迷,一定是身體出現了大問題。”一旁,伏天熙凝聲地說道。
“正常。”
李子夜回應道,“若沒有她,漠北八部怎麼可能和大商打到如此程度,她只是一個人,卻做了超越人力的事情,身體必然早已透支。”
“李兄的意思是,澹臺天女撐不了多久了?”伏天熙詫異地問道。
“正常人的壽命肯定是不要想了,不過,她究竟還能撐得久,無人可知。”
李子夜看了一眼北方,輕聲道,“難怪她如此著急南下,看來,不僅是因為寒冬的原因。”
澹臺大君舊疾纏身,族中所有事情一直由澹臺鏡月處理,這樣的情況下,澹臺部族不僅沒有衰落,實力反而日益增長,逐漸成為漠北最強的部族,毫無疑問,澹臺鏡月居功至偉。
但是,凡事有得便有失,澹臺鏡月強行將澹臺一族甚至漠北八部拔高到如此程度,將千年無敵的大商皇朝打的如此狼狽,自身的消耗,必定十分劇烈。
古往今來,凡是過慧者,極少有人能得善終,他相信,澹臺鏡月也不例外。
都只是強撐著罷了。
思緒間,李子夜胸口突然一悶,忍不住掩嘴咳嗽了幾聲。
鮮血,無聲沁出,染紅掌心。
李子夜不留痕跡地握住了手掌,將血跡掩去。
“李兄,你的傷還沒有好嗎?”
伏天熙聽到前者劇烈的咳嗽聲,只當是此前的傷勢還未痊癒,關心地問道。
“快了。”
李子夜應了一聲,眸中疲憊之色閃過。
澹臺鏡月,即便漠北八部打贏了這場戰爭,那後續八部之間的紛爭呢,你還有時間去處理嗎?
都是拿命在拼,沒理由你就能一直撐下去。
幾乎同一時間。
青州,一座不算奢華的府邸中。
澹臺鏡月背靠在床榻上,臉色極其蒼白,身旁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藥碗,碗中的藥已經被喝乾淨。
“天女。”
房間外,白狄大君邁步走來,看著眼前已經醒來的女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澹臺天女昏迷時,他用真氣為其探查過身體的情況,說實話,很讓他震驚。
“我沒事。”
澹臺鏡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舊傷未愈,突然傷勢復發而已,養兩天就好了。”
“天女,你這個謊言,只能騙騙別人,騙不了自己的身體。”
白狄大君輕嘆一聲,應道,“你若再這麼耗下去,撐不了太久。”
“戰爭,只剩下一年而已。”
澹臺鏡月語氣疲憊地說道,“有長生碑和長生訣,我還能撐得住。”
“天女,就沒有想過這場戰爭之後,會發生什麼嗎?”
白狄大君沉聲道,“以天女之智慧,不應該猜不到。”
“八部割據,戰火不斷。”澹臺鏡月回答道。
“不錯,現在我們是盟友,有些話,不宜多說,但是,這裡沒有其他人,本君也就不藏著掖著。”
白狄大君看著眼前的女子,神色認真地說道,“沒有澹臺天女的澹臺部族就是一盤散沙,肯定會被我們吞掉。”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澹臺鏡月回應道,“八部同氣連枝,不像漠北和中原這般,有著文化和信仰的對敵,即便澹臺部族敗了,最多隻是換個統治者而已,族民照樣牧羊,生活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天女還真是看得開,難道,天女就不覺得自己的努力是在給其餘七部做嫁衣嗎?”白狄大君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