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合一,莫要中了奸計。”莫怱大吼一聲,只有陣陣迴音。
“莫怱。”花亦涼擔憂的對著霧氣呼喊,除了陣陣迴音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忽然飄動的霧氣翻湧,像是一根繩子越擰越緊,周圍的霧氣開始凝聚,須臾間消失殆盡。西部的蕭條之色早已不見,入眼便是積雪的山峰,冰竹生長在小遙峰之中,麋鹿與白狐共存,放眼望去百里冰雪,那便是世人從來沒有見過的美景。
莫怱站在一處宅前,背對著花亦涼。
“莫怱?”
莫怱回過神,扭頭看向花亦涼,彷彿是在等著誰:“涼花?今日不在坐忘崖修煉,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一時間恍若回到從前,花亦涼望著景與人,總覺得哪裡出錯了,一時間竟想不起來錯在哪裡,他不應該在這裡的,更不應該回到小遙峰。
“你說的話我仔細想過了,我不能答應你。”莫怱走到冰竹前,看著根根似玉的竹子,眼中映著一片蒼白:“你初到宮中,並無他人,掌門命我教你習武,帶你觀景,為你指點一二。也許在你心中這便是分真情,可是在我的心裡這乃是最平常不過的,就像我所帶過的任何一個弟子一樣,更多的只是關照與師門情誼,你可懂?”
花亦涼靜靜的望著那與冰竹一般冷漠的背影,心中嘆了口氣,他早已猜出,哪怕自己多麼努力付出,也終是得不到那人一絲情動。
“我等,等到你願意為之。”熟悉的話語脫口而出。
“我絕不會答應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莫怱回身看著花亦涼,眼中帶著堅決:“你若是往後之口不提及此事,我還會像以往一樣,就當此事從未發生。”
“雖說感情之事不可強求,但是對於你而言只是一場風波,對於我卻是半生驚瀾。”
“那是你的事。”
錐心之痛重拾,花亦涼撫摸著自己的胸口竟不覺得那般煩悶,心中嬌小可人的身影不斷閃爍,最終停留在一張帶著甜笑的小臉蛋,口口聲聲說要給自己養老送終,繼承師門的小娃娃,而後便是恢復真身的小子宿。思緒如潮,翻起千層浪淘。
“既然如此,是我叨擾。”
一別之後,再無相見,直至今日,舊人舊夢,卻為新人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出神之際只聽刀劍廝殺,花亦涼一抬眼小遙峰變成御神祠,泣無心與織芝奮力抵抗蒙面人,莫怱以一對二遊刃有餘。
“師父。”
“師父。”那方,一抹紺青與碧綠踏馬而來,魚兒楓暗器一甩將襲向織芝的利器打落,對方見人員增多,互相示意飛身離去。
花亦涼跑到馬前將自家徒兒抱下馬痛斥道:“不是告訴你等為師回去嗎?為何只身前來此地,你可知三聖教手法毒辣毫無人性,你若是稍有不慎為師可該如何。”
子宿下地轉了個身,笑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並未有何不妥。”
“織芝,你沒事吧。”魚兒楓站在泣無心的身邊,望向織芝的眼中半分擔憂半分疏遠。
“無礙。”
見她果真無事,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你與子宿怎麼會在一起。”泣無心看著二人問道。
“魚兒哥擔心你們有所不測,一路不停歇的追趕我們,快到邊疆之時恰巧碰到我也是放心不下,便於他同來。”子宿先一步解釋道。
魚兒楓看了眼子宿,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哦?真是這樣?”
“嗯。”
“下次可不能如此魯莽。”花亦涼摟著子宿語氣裡盡是指責之意。
“她也是擔心你,若是我,也會如此。”魚兒楓來到馬前,對著眾人說道:“皇上已派出大量將士前往西部圍剿三聖教,之前命我火速告知,莫要打草驚蛇。”
“也好,到時宴非然一舉拿下御神祠,我們在做商量,這般與他們東躲西藏我也是極為睏乏。”泣無心騎上馬,伸手將織芝帶上馬身,二人疾馳離去:“十里外有家客棧,我們先走一步。”
“這簡直是過河拆橋啊。”子宿望著搶馬賊,憤憤道:“魚兒哥,我要是你絕對忍不了!”
魚兒楓背對著三人聳聳肩,看不到有何表情,但子宿知道,在泣無心帶著織芝離去那一刻起,他彷彿看到一堵牆坍塌了。
“拆就拆唄,天底下的樹木不只是蓋房子用的,也能用來搭橋。”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既然你不願跟我走,那我也不強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