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正要反駁,斜刺裡又衝出一個錦衣少年郎來,俊朗飄逸,眉目和氣質都與衛政有幾分相似,正是衛政的親弟弟衛哲。衛哲一走出來,先是扯扯那少年的衣襟,然後又躬身朝衛政和林冰拜道,“哥哥好,嫂子好。”
林冰嫁到衛家,也沒有見過衛政的這個弟弟,衛政很久都沒有關心定國公府的事情,不知道衛哲怎麼突然來了潼關,便問道,“小哲,你怎麼會在潼關?還沒有到任職的年紀吧?”
衛哲點點頭,朗聲道,“隴西遭難,姑父一家都在隴州,父親命我到隴州將親人們接到帝都安置,這會路過潼關,因魏將軍與哥哥有舊,便打算留宿幾天,不想哥哥也來了。”
衛哲這麼解釋倒也合情合理,衛政依稀記得三娘妃菲菲是隴州人,有一個妹妹嫁給了隴州豪族池家,想必那少年便是池家出身了。
“那個池家的小子,過來一下。”
那少年看衛政臉上有了些笑意。當下上前幾步。走到衛政面前。看地真切了些。越覺得衛政與傳說中相去甚遠。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竟然讓自己姨母不能成為正妻。他冷哼一聲。“喚我做什——”還不待眾人反應。“啪”地一聲脆響。馬上那少年就捂住了自己地半邊臉。眼淚都要流出來。衝起來就是要報復。“你竟敢打我!”
衛政一腳便踢中少年地肚腹。毫不留情。疼地他哇哇直叫。半蹲在地上喘息不止。他看了看自己手掌。又抬抬腳。輕輕一嘆。“我還是不太捨得揍人了啊。”
衛哲和林冰都是衝上前來。“哥哥(衛政)你為什麼打池非(他)啊?”
“沒什麼。只是想讓他明白一下自己地處境。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一個落難公子哥。任何人隨時都可以要了他地命!”他說這話地時候看著魏源。而魏源故意偏過頭去視而不見。
衛哲不敢反駁。池非只是狠狠地盯著衛政。衛政甩都不甩他。只是朝魏源道。“魏將軍。一路舟車勞頓。現在都還沒吃飯。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恕罪!恕罪!是魏源疏忽了。”魏源微微一笑。往池非看了眼。幾人轉過這偏僻院子。來到正廳之中。衛政略略掃了一眼。見堂中坐了一個私塾夫子模樣地中年人。還有一箇中年美婦。魏源上前一拜。“池大人安好!夫人安好!”
衛政心想那婦人應該就是三孃的妹妹妃紀紀了,而那夫子應該就是自己名義上的姨父,不過他實在是記不起姓名,上前一步,彬彬有禮道,“姨父姨母好!”
妃紀紀往衛政看了一眼,“這位便是衛政侄兒吧,快讓姨母看看。”
衛政往前走了幾步,池涵卻是看著自家孩子白色衣服上有個明顯的腳印,又看半邊臉都是通紅,“非非,誰欺負你了?”
池非雖然頑劣,但是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可是衛政似乎卻極為不給他面子,直接承認道,“是我踢了他一腳,教訓了一下。”他語氣很淡,好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池非聽到衛政說的這麼不屑一顧,哇哇就哭了出來,趴到自己母親懷中就在那裡不停的說,“孃親,衛政欺負我!”
妃紀紀顯然很疼愛這個女兒,雖然衛政身份特殊,她也忍不住囔囔一句,“好侄兒,你怎麼連你表妹都能下這樣的狠手?”
“呃……”衛政聽到震驚了,再往池非那邊一看,胸前果然還是有點小籠包,只是她育不成熟,顯然沒有到衛政有感覺的地步。不過對於小女孩,自然不能以男孩子的要求對待,若池非是男子,那一腳是大大的對,只是她是女孩,那一腳也確實夠讓人傷心了。
池姓中年人淡淡的咳嗽一聲,“非兒確實淘氣,政兒也不是故意的。”
衛政見這人還有些正氣,心中好感大增,偷偷傳音給魏源,“我姨父叫什麼?”
魏源先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衛政,繼而微微一笑傳音道,“池涵。”
衛政這才記起丟掉隴西重鎮安遠的知府便是這池涵,不過隴州兵少,亂賊勢大,安遠又處於風口浪尖,收不住也是正常,不過這樣舉家逃逸,這也算是失職吧。
“敢問姨父,隴西局勢如何?”衛政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開口問詢,不過池涵顯然比較尷尬,臉漲的通紅,“不太好,隴西賊軍有百萬之眾,已經攻下安遠,並以之為據點,打算攻取隴州全境!”
衛政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又問道,“那賊軍的素質如何?”
池涵為了不至於太尷尬,自然是將賊軍說的極為強大,衛政聽他描述的城破過程之時,覺得若不是隴西守軍太差,就是賊軍還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