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言女主角那樣的本事。
她愛上一個人,何嘗不需要花費了大力氣?受傷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傷筋動骨?她告訴自己,要麼忍下去,要麼瀟灑放手。她試過第一種方法,可如鯁在喉,終究忍不下去,想要放手,卻做不到“瀟灑”二字。
可她長到這麼大,竟然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愛情是這麼一件勞心的事情。
媛媛咬牙,她從來就不是個有決斷的人,可這個決定一點都不難做。
她抬起頭,這才發現葉乾信一直緊緊盯著自己,雖然嘴裡不說話,但滿眼皆是企盼的光芒又帶著一點卑微,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媛媛閉上眼,卻是連笑都笑不出來。突地,她站起身來,這回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她換好衣服,從臥室裡出來,卻看見葉乾信攔在她面前。
“媛媛,我解釋,我解釋好不好?”他死死地盯著她看,似乎有些急切的說道。
她搖頭,推開他,淡淡的說:“不好,我不要。”
她不讓他說,但是自己卻靠在門框上,一邊回憶一邊慢慢的說了起來:“我一開始只是覺得你腦子有毛病,不知道為什麼,就願意纏著我不放。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我當了這麼久的傻瓜,又害你演了這麼久的獨角戲,你心裡一定把我罵死了。”
媛媛極力想要做出輕鬆的樣子,她站直了身子,臉上居然浮現了一絲笑意:“可是你演得真好,我都要愛上你了。接下來呢?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讓我猜猜,你一定沒有情義難兩全的煩惱。按照你的原計劃,接下來就應該甩掉我了,對不對?”說到這裡媛媛搖搖頭,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也不對,你比我聰明得多,只是甩掉我當然不夠……你大概會順水推舟,就做了我家的女婿,這樣……更方便你搜集我爸爸的‘罪證’,來為你的好朋友出氣,是吧?”
是啊,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可總管得住自己不要再犯賤。丟掉的臉面要不回來,可至少可以不再丟臉。
可一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遍體生寒,難道沈懿的一條腿要用爸爸的一條命來抵麼?抑或是下半生的牢獄生活?別說爸爸是無辜的,就算爸爸的設計真的出了問題,媛媛也依舊自私地覺得不公平。
站在她面前葉乾信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媛媛這些知道了,她活了二十多年,就屬剛才最聰明,一點不漏,大概全都讓她給猜對了。
那些那麼難說出口的話說出來之後,媛媛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想,要是葉乾信一點兒內情也不知道,那就和別人一樣,只知道始作俑者是無良地產商。若他知曉全部的前因後果,說不定還會同情自己爸爸。可偏偏他只知道一點,卻以為一切都看明白了,在他眼裡,爸爸就是要為沈懿的那條腿負全部責任的人,而所謂的開發商,只是無辜的替罪羔羊。
媛媛想起他剛才電話的內容,想他現在大概是拋開成見了,可是不覺得太晚了麼?
越想她越覺得沒意思,只是繞開他,徑直向門口走去。
走到玄關處,巴依老爺突然竄出來,其實一開始媛媛就看見了它在客廳裡一圈一圈的轉,大概是它也很懂得察言觀色,之前一直都沒有敢靠上來。現在看見媛媛要走了,倒是著急了,上前來咬住她的褲腿。
她蹲下/身去,抱起巴依老爺,對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葉乾信淡淡道:“你和葉涵說一聲,我把它帶回去了。”
說到這裡,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費了大力氣將手指上的戒指拔下來,放在鞋櫃上,對葉乾信說:“之前的那個我放在家裡,連帶著那對鐲子,我明天一起送到你公司去。”
葉乾信往前走了一步,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終於開口道:“現在這麼晚了,你要賭氣也不是這樣。”
媛媛極其驚訝的抬頭看他,連笑都笑不出,她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反問:“你怎麼會覺得我是在賭氣?”
頓了頓,媛媛才又緩慢的說:“我們還是分手吧。”
手下的巴依老爺大概是被她捏得痛了,對著媛媛呲牙裂嘴的吐著舌頭,但卻沒有得到回應。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葉乾信終於開口,定定的望著她。
媛媛放開手上的巴依老爺,也抬頭看向他,冷笑著打斷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用那麼齷齪的理由接近我,不是故意要給沈懿報仇,不是故意讓我——”
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大口喘了好幾口氣,然後抱起巴依老爺就要走。
葉乾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