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白馬和小雪狐兩隻靈性便肆無忌憚地打鬧起來。
聶清然勤勤懇懇地埋頭去做孔明燈,而蘇悉卻雙手環胸靠在樹枝上,好整以暇地望著聶清然。
夕陽的餘暉打在他身上,低垂的臉絕美深邃,眉眼間有著淡淡的溫柔。他的每一個動作皆精美高貴,優雅從容,身上還透出一股淡淡的夏花清香。
不知為何,這樣的場景竟然有些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這些畫面她就親身經歷過似的。不過,這又怎麼可能呢?她和聶清然見面也不過屈指可數的幾次,放孔明燈又緊緊只有最近兩次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聶清然給她的感覺越來越像一位會照顧人的大哥哥,一個溫暖的避風港灣。這幾日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跌宕起伏,刺激不斷,如若不是聶清然一直陪著她,任由她予取予求,她的心境只怕也不會轉的這麼快吧。
聶清然終於做好了一隻,抬頭望向蘇悉,明眸皓齒,笑容明媚如同三月醉人的櫻花,“上次做好了,你人都醉了,所以只能由我放上去,這次你是要自己放呢還是我來?”
“自然是我來。”蘇悉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不過當她望向那廂打了不亦樂乎的兩隻小東西,眉心一皺計上心來,便朝小雪狐招手,“快點過來,有好玩的事兒找你。”
小雪狐聞言,頓時屁顛屁顛跑過來,踮起兩隻後蹄,直立在蘇悉面前,兩隻靈活的小眼滴溜溜地轉著。
蘇悉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捏住小雪狐的尖尖的鼻子,哼哼一聲,“我最近這麼倒黴,你卻只顧著睡,小沒良心的東西。”
小雪狐兩隻前爪合成一塊不停地求饒,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聶清然擦了把冷汗,最後更是無奈嘆息。
這隻可不是普通的小雪狐,而是玄狐啊,狐狸中的祖宗,萬年難得的極品啊,它還未成年就擁有超越先天的能力,等它成年後其實力有多恐怖那簡直難以想象。就連先天強者都會它恭敬有加,但是在蘇悉面前,它卻低聲下氣地求饒,這要說出去,只怕會將那些先天強者氣的吐血吧。
然而蘇悉還沒完,她拉住小雪狐的兩隻前爪,扶住它站到孔明燈上,然後對著它道,“想不想玩點刺激的?孔明燈會升到半空,等裡面的燃料燃燒完了便會自動掉下來,所以你別不用怕下不來。”
聽說可以飛上去,小雪狐興奮地不得了,兩隻小眼更是泛著晶瑩剔透的光亮。
蘇悉望著那盞寫著密密麻麻黑字的燈壁,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地神色,“你真的寫了?”
祝全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她不過是開個玩笑,聶清然倒真的寫了,而且寫的那麼大的字型,生怕站在地面上的人看不見似的。
“寫啊,自然要寫,為何不寫?”聶清然一臉的斬釘截鐵。沒什麼話比這句能更代表他的心聲,引起他的共鳴了,這句話他是絕對要寫的。
“你就不怕以後遇見自己喜歡的人,最後才發現她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蘇悉一邊點燃引信,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聶清然臉色有些慘白,眼底更是複雜,他低頭裝作忙碌的樣子,低啞沉暗的聲音道,“你以為我會跟你一樣倒黴嗎?”
“也對,像我這麼倒黴的,也絕無僅有了。”蘇悉默默嘆了口氣。
雖然她堅信自己不是小風華,但是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也難怪衛凌風想也沒想就認定了她就是小風華,認定了他們是兄妹關係,所以做出那些讓她一想起來就滿腔怒火的事情來。
放開孔明燈,望著它緩緩地朝天空中飛去,而小雪狐則盤爪坐在燈頂,興奮地朝蘇悉揮舞著爪子。
蘇悉不由地被它逗樂了,因想起衛凌風而產生了的些許陰霾也隨風散去,心境放鬆下來,不由地便噗嗤一聲笑了。
聶清然偏頭看她,眸光閃閃。
蘇悉被他盯著,便側頭回視。
兩人不由得相對一笑。
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坐在斷崖邊,距離挨的很近,幾乎是靠在一起,他們一起抬頭望著天空,口中發出一陣陣歡快的笑聲。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衛凌風嫉妒到發狂。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他只是想去那個地方看看,看看他們曾經的甜蜜過往,只有這樣他才能撐著一口氣,堅持到他們重聚的那一天。
他騎在馬背,遠遠地站著,靜靜地望著他們,臉上烏雲密佈,陰霾驟現,下巴緊繃而僵硬,慘白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感覺到身後灼熱的視線,蘇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