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思考的大宋雛鳳。
他害怕,並不是害怕今夜之事。
以他在建康的能力,和自己的能力,今夜之事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滴水不漏不被任何人知曉。
他怕的是今後。
他怕自己會纏上他。
他怕趙惇萬一登不上太子位,今後發生點什麼事情後自己將今夜的事情抖出來和他同歸於盡。
他怕的是自己以此要挾他協助趙惇。
他怕這個把柄。
李鳳娘忽然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為什麼怕?
因為他有父母,有文淺墨,有文淑臻,還有個耶律彌勒和朱喚兒。
他不是一個人。
他的肩上,承載了李家滿府的責任。
在自己身上歡愉和李家滿府之間,他選擇了責任。
這究竟算什麼?
是男人?
還是不是男人?
李鳳娘有些惘然,不是男人,是自己的立場而論。
但站在李府滿門的立場,李鳳梧的所作所為,男人得不能再男人。
李鳳娘忽然有些羨慕那個叫文淺墨的女子。
有這樣一位官人,真好。
旋即想起了趙惇,恐怕此刻他還在和莊氏那賤人巫山雲雨罷,又或者是其他小妾或者丫鬟……
李鳳娘起身,本想去洗漱,卻忽然間改變了主意。
吹滅了紅燭。
身上殘留的氣味,就讓它多殘留一日罷。
寬衣、解帶。
躺在錦衾裡的李鳳娘卻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天明。
腦海裡不斷浮現的卻是畫舫上的畫面,不是那猙獰惡龍進入自己嘴裡帶來的驚歎,也不是停留在自己臀間的暴漲感。
而是李鳳梧那張刻薄的嘴唇,和最後時刻他那張尷尬中帶著一點遺憾,遺憾裡透著一絲僥倖,僥倖中還有三分無奈的笑臉。
以及他在黑暗裡穿衣說的那句話,“如果你不是大宋的王妃,多好。”
李鳳娘恨恨的想著。
我會毀了你這個大宋雛鳳的。
那一天,或許我可以親自給你說,憑什麼我不能是王妃。
現在你不是大宋雛鳳了,多好!
……
……
第二日建康,也無風雨也無晴。
甚是清爽的陰天。
只是建康卻並不清爽。
醉樂坊失蹤了兩個人,在秦淮河上,偶爾失蹤幾個人,並驚不起大風浪,日子照樣過,沒了洪芬,醉樂坊的東家可以找到李芬周芬王芬。
沒了那個負責調教女伎的老嫗,新上任的老闆娘可以找到更多的老嫗。
也沒有人知曉。
大清早,便有一座豪華的馬車離城,前往臨安。
更無人知曉,馬車裡的女子將在今後的大宋掀起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
秦淮河下游的偏僻地方,兩具屍體安靜的躺在水底,永遠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李鳳梧在耶律彌勒的侍候下起床洗漱,將肩胛上的傷勢敷衍過去後,李鉅鹿去請了名醫回來,重新包紮後開單抓藥。
日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再有四日是淺墨的及笄禮。
及笄前三日戒賓。
於是李鳳梧便帶著耶律彌勒、朱喚兒、李鉅鹿和徐眉嬌前去文宅見一下淺墨,順便幫忙。
說是幫忙,其實是蹭飯居多。
一行人就和文家兩女說話聊天,哪需要他們幫忙。
只是李鳳梧敏銳的發現,耶律彌勒和朱喚兒之間,隔閡少了許多,至少朱喚兒心裡,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也許耶律彌勒還有,不過是壓在心底勝出。
但兩女現在的關係真的如姐妹。
可耶律彌勒面對淺墨和大娘子文淑臻時,還是很拘謹,而且帶著謙卑,說話聊天的時候,幾乎沒有正視過兩女的眼神。
李鳳梧對此有點無可奈何。
自己還沒來得及對文淺墨和文淑臻說起過這事。
文淺墨還笑,不甚事故。
但文家大娘子卻是個溫婉細心的女子。
很快想通了這一點。
趁著大家聊天不注意,文淑臻恬靜的看了一眼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