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完工,書法界有王羲之、王獻之父子並稱二王橫行一世,這美術界裡不久就會出現王修、王三九父子稱霸經年,很期待哪一天的到來啊。
所謂畫龍點睛,畫豬點鼻。就在鼻孔最重要兩處下筆的當頭上,九斤輪著自己大作風風火火跑進來,“爸,娘說四姨她們議事讓廚房加了餐飯,還有剩的問吃不吃?”
“吃,吃。”俺家穎就這脾氣,想緩和關係還放不下架子,剩飯就算很給面子了,這點上咱男人家不能計較。
“我也吃。”九斤懂事,答了一句跑出去回話了。
依舊是丫鬟端進來,不算豐盛,不過熱氣亂騰的樣子就是香。還有盤糖衣核桃仁是給九斤另備的,才出鍋掛了油亮的糖裹裝合了桂花醬的香氣引人垂涎欲滴。
“難為你娘了,”筷子點點核桃仁對九斤道:“她親自下廚備的吃食,人呢?”
“在四姨房裡,”九斤筷子沾了糖皮拉糖絲玩,看樣子不餓,就是想在我身邊湊個熱鬧。
女人家臉皮薄,定是等二女一同回屋。平時誰不理誰也無所謂,屋裡幾個人都無關緊要。出來進去就當我不存在,睡覺時趕了自己鋪蓋離我八丈遠安寢,氣勢不倒。這會心思一鬆動氣勢就沒了,想想前陣打罵都不佔理,按穎的性子又不會主動來陪不是。這麼一來小女人膽怯羞澀的勁就出來了,老夫老妻間也扭捏起來。
那邊幾個沒這份體貼,又是估產量又是算成本,就穎一個外行,嘴是插不進去,還惦記了我這邊該怎麼應對,活受罪。半宿下來我這邊都醒兩次,還沒見穎回屋。
披了衣裳跑過去看,老四、二女、達萊三人精神抖擻,穎則懶懶的歪在圈椅上半眯半醒。都全神貫注地沒人照護她。小模樣說不上的可憐。
“你們繼續,”見我進來達萊先站起見禮,二女也意識到會開的太晚了,唯獨老四仍爬了桌上寫寫算算毫無知覺。家裡的大事,不能干擾了,擺擺手叫她倆坐下,徑直走穎跟前扶了她肩膀搖了搖。“醒著不?隨我回屋睡去,懂不懂的瞎攙和。”
“懂,”穎夢囈著犟嘴。發現我拉了她忽然變乖了,擦擦嘴角,跟著晃晃悠悠起身出來,一聲不吭。
“走快,院子裡冷。”木地。手上加了把力氣幾步給拽了屋裡,“坐椅子幹啥?上炕去,不看啥時辰了。”揪到炕上。鞋襪衣裳都扒了,不管情願不情願,先塞我暖熱的被窩裡。
穎忽然變不好意思起來,臉塞了枕頭裡爬著,感覺我也鑽進來趕緊怯怯的朝一旁讓讓,總保持倆人身體中間若有若無的縫隙,新媳婦一樣。
“趕緊睡,”抄起滅燈的蒲扇老遠一扇,咱這懶人懶辦法,四季炕邊老掛個蒲扇當開關,很方便。
被窩裡拱出個舒適的姿勢,穎依舊爬著不動,煩她,脊背上拍了把,“你睡不?不睡扔出去了。”
這才小心翼翼的扭過臉去給我個脊背,轉身時不小心腳在我身上蹭了下,踢了開水一樣縮回去。
“朝裡睡,才捂的熱勁都放跑了,沒公德。”一把給她揪住貼過來,中間這縫隙一合嚴實,穎就任命般依偎我身上,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蜷縮起來。“這事過去了?”
不響應,就感覺她手指在動。
“好了,睡吧,”黑暗中摸索著在穎臉上撫弄著,捏捏她耳垂,朝懷裡拉了拉,“看在九斤這麼用心作畫的份上,我替孩子求個情,給放兩天假撒個歡。咱倆鬧仗讓娃都不踏實,你過來和見鬼一樣。”
穎那邊撲哧聲笑了,頃刻覺得壞了自己臉面,這時候想嚴肅又來不及,朝我身上搗了幾拳,哼哼啊啊地含糊兩聲,不知道她想表達啥。
夫妻間真要分個對錯出來不容易,這事出來誰給誰認錯?都是為家裡好,你一句我一句意見不統一撕打起來家常便飯,男人有男人立場,女人有女人地計算,哼哼啊啊就算過去了,非要分個一、二、三出來的行為最愚蠢。
就好比現在就是爺們厲害,穎彌留間嘴裡一氣的喘,說了幾百次‘不敢了’,給她折磨的披頭散髮死去活來胡有面子的事,看她下次還敢再犯?記得教訓就好。連開完會的二女都在門外受教育了,嚇的沒敢進屋,聽腳步聲是跑老四房裡擠著睡了。雖然自己也很疲憊,但一舉扭轉了戰局,恩,恩。
後遺症,夫妻倆早上都不想起床。廝打狀扭了一起裝睡,夜裡風雪突襲,透了窗欞就感覺外面白茫茫一片。老天開眼,合該王家發財地好天氣,連續兩年的寒冬讓
長安人真正認識到棉花的好處。九斤歡天喜地的在厚厚積雪裡打滾,見正房門一開,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