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嫁夫,嫁的又是李儒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西涼女子多重豪傑,多少密友都替她不值,但董潭不在乎,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不是嗎。
而且她有董卓寵著,不是那種中原的大家小姐,在西涼時可是橫著走的。是人見人怕的主。
當初也是她自己毫不羞澀的從父親的部下中選這麼個不起眼的丈夫。因為李儒不同於西涼諸將的睿智是獨一無二的。
只是董卓的官越大,李儒的事兒就越多,都沒時間一起陪她。
想著,董潭那一張小嘴翹的老高。
“這是你自己煮的。”捧起瓷碗,李儒眉頭輕輕的一皺,瞅了眼董潭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擔憂。
“我現在可是寶貝。”董潭小腦袋翹的老高,得意道。
“嗯,打獵、廚房這些東西一概不要去了,沒事在與…與蔡小姐一起說說話。”李儒點了點頭囑咐道。
對於蔡琰這個人,他不曉得董卓是怎麼想的,按道理應該不是這樣的啊。下重禮,風風光光的取了就是。目前董卓家中無子,蔡邕也應該不會特意阻攔才是。
無子,無子。還真難辦啊,李儒撫了撫頭,有些煩躁,等董卓年紀再大些,董家可能就雞犬不寧了。
“哎。”見丈夫關係,董潭歡喜的應了一聲。哪有半點外人眼中的跋扈樣。
夫妻兩個的溫馨話還沒說上幾句,一名守衛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見董潭在此微微一愣,隨即反映過來,拜倒:“大人,有一人自稱是聞之楊校尉的帳下士卒,有要事稟報。”
“有何憑證?”楊奉的部下?李儒放下沒喝幾口的小米粥,皺眉道。腦中閃現出一個有些瘦弱,文質彬彬的人影。
“沒有憑證,小的問他有何要事他又不肯說,一定要面見大人。看樣子很急切。”守衛道。
“找幾個人護著他進來,小心著點。”李儒想了片刻,這才道。
“諾。”守衛應聲道。
“別太累著了。”董潭柔聲的說了聲,她曉得丈夫不喜歡女人管男人的事兒的。
“嗯。”李儒點了點頭,目送董潭走出房間,盯著她的背影,眼神很柔,似乎面對董潭時,他的陰狠毒辣就完全消散了一般。
片刻後,幾名守衛亦步亦趨的領著一名漢子走了進來,一身平常百姓的打扮讓李儒眉頭深鎖,河東出事兒了。
“大人,這是校尉大人親筆手書,請大人過目。”倒地是軍中焊卒,沒什麼繞繞彎彎,直接遞上楊奉的書通道。
李儒朝著先前那個守衛點了點頭,守衛這才接過“書信”,恭敬的遞給李儒。
“大人,白波軍欲南下攻打帝都,似與袁紹等人有所糾結,請大人定奪。”幾個醒目的大字下,幾行小字,清晰的記載了事情的經過,與楊奉自己的猜測。
楊奉武藝不高,得不到董卓的喜愛。但這個人做事卻很穩妥,李儒瞄了字跡開頭的一橫,和最後的二橫,微微的點了點頭,確實是楊奉的習慣。
“帶這位壯士下去歇息,再預備幾壺好酒。”李儒揮手打發道。
“走吧兄弟。”守衛點了點頭,客氣道。“謝大人。”這漢子拜謝後隨守衛退下。
四戰之地,四戰之地啊,補了那面卻防不住那面。加上白波軍的特性,沒有補給、輜重就能一路劫掠南下,一萬多人守得住城池,卻守不住道路,要是一路南下切斷往關中的道理,就是死局啊。
況且袁紹的五六萬人,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李儒麻利的起身,從存放竹簡的書櫃中翻出一張布料做的山水圖,很詳細的記載了司隸四周的郡縣的位置。
平平的攤開。李儒盯著虎牢關的位置,笑得很深。
丞相遣六萬大軍屯虎牢關一帶,並以大將徐榮為統帥,本是為了防備關東諸侯。但這些烏合之眾,對徐榮來說,手下的兵馬實在太多了點啊。
李儒一一的掃過一些文治或名望坐上刺史太守位置的人名,不屑的笑了笑。
將勇,兵則強。這些人,哼。所慮者是此人。李儒把眼神定格在河內郡,上面很醒目的寫著袁紹兩個楷書。
“西涼人從來不幹被動防禦,要幹就幹狠的,幹大的。”李儒輕輕的書寫下幾行字後,喚過門外守衛,讓他找一小隊人馬,發往虎牢關。
做完一切後的李儒安安靜靜的看了數個時辰的公文,直到深夜時,手上又多了一面與中午時差不多的“書信”。
“楊奉穩妥啊,做一區區邊關小將確實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