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璋帶著他又往那裡走了兩步:“就是這兒了,我母親花了好大心思呢,表哥看看怎麼樣?”
“這名字倒是雅緻。”崔旻細細的看過那四個字,不像是大家手筆,筆力反倒略顯不足,就稍有疑惑。
高子璋卻樂的很:“是嗎?表哥也覺得不錯嗎?”他因為是在笑,眼兒也成了一條縫,“我聽母親說了,表妹生的漂亮,性子也溫和,知書達理,這名字還是我起的,哦對了,字也是我寫的呢。”
怪不得會稍顯稚嫩,清秀有餘而筆力不足了。
崔旻蹙了眉頭:“成嬌住進來,你這麼高興幹什麼?”
說話間,儼然是一派做兄長的姿態。
高子璋不知他心思,也沒多想,就回道:“以前妹妹在家的時候,是個霸王呢,父親母親把她。寵。的不像樣,跟我也大呼小叫,沒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說著又想起了什麼人似的,撇了嘴,哼了一聲,“紀嶽君那個鬼丫頭也不是個溫婉的人,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所以表妹這樣的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呢,這兩天好奇極了。”
崔旻很敏銳,捕捉到高子璋在提及紀氏時的不同尋常,咦了一聲:“那位紀姑娘,是什麼人?”
高子璋呀了一聲,又嘆了口氣:“我有一門娃娃親,她母親跟我母親是手帕交,指腹為婚的。表哥不知道嗎?”
指腹為婚?
這四個字一入了崔旻的耳中,他臉上的陰霾立時就煙消雲散了。
一隻手按在高子璋的肩膀上,笑了兩聲:“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你雖這樣說,可在我看來,你對紀姑娘也很上心啊。”
“誰對她上心?”高子璋連連擺手。
“不然你怎麼記得人家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崔旻反問了一句,然後也並沒有心思跟他扯別人,就徑直提步進了小院裡。
這院中的擺設淡雅脫俗,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並不是什麼名貴放什麼。
崔旻四下看了一圈兒,招手叫高子璋。
他擺手的樣子有些說不出的高傲,可是高子璋也沒有在意,邁開步子就過去了:“表哥覺得怎麼樣?”
“都挺好的,”崔旻的笑意直達眼底,“不過成嬌喜歡荷花,尤其是五月份盛開的荷,你回頭可以讓人弄些水缸,栽一些在裡頭,或是在院子後頭挖個荷花池出來,那就更好了,反正……”
他原本是想說,反正成嬌今後長住在這裡,眼下費些功夫,以後省得麻煩了。
可是話沒出口,心中一陣煩悶,就索性收了聲。
高子璋就像個孩子,有些沒心沒肺的,今日見了崔旻,再加上往日所聽說的崔旻那些“偉事”,對這個舉止儒雅不凡的表哥懷有深深的崇拜,於是就成了崔旻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這會兒又聽說薛成嬌喜歡荷花,忙不迭的應:“那我知道了,明兒就叫人來弄,等來年五月荷花盛開時,表妹在院子裡也能賞荷了。”
要不是知道高子璋身上有婚約,崔旻肯定要不待見他。
崔昱對薛成嬌事事上心,他說不出什麼,一則那是他親弟弟,二則原本母親就有這個想法。
但是高子璋只是個表親而已。
他稍蹙眉:“成嬌平時不太喜歡鬧,況且你是做表兄的,沒有天天操心她的道理,我說的話你要記住,平日買些吃的玩的,吩咐人送來,都沒什麼,但是你就不要天天跑來鬧她了,知道嗎?”(未完待續。)
163:該死的宗子
從高府出來,崔旻先去找了一趟劉光同,把高孝禮的話說給他聽,然後才回家去。
回了家他也並沒有急著回言希堂,而是去了順安堂。
潤大太太見了他來,打發人端茶倒水的,又親自把他裹著的披風接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天氣漸冷了,出門也不知道多穿些。”說著拉他往小榻上去坐,坐下後才又問,“你中午沒有回來,跟劉太監在外頭吃酒了嗎?”
一邊說,一邊深吸了兩下鼻子,似乎是在確認崔旻身上有沒有酒氣。
崔旻看的心中暖暖的,反握住他母親的手:“兒子去了舅舅家,怎麼會在外面混吃酒呢?”
潤大太太的手頓了頓:“去你舅舅家做什麼了?”
她並不知內情,便只以為崔旻是為了薛成嬌的事情,眉頭稍皺了下:“沒胡說吧?”
崔旻不由的失笑:“兒子幾時這樣沒分寸了,不過是有些外面的事情,要去請教舅舅,求他幫個小忙而已。”
他既說是外面的事,潤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