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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孝禮也沉默了。
幼承庭訓的人,身上揹負有責任和道義。
他想帶薛成嬌走,是他想盡做舅舅的責任。
可薛成嬌想留下,是想對崔瑛這個朋友全義。
“你決定了?”
“是。”
高孝禮的呼吸重了又重,最終還是妥協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進京?”
薛成嬌抿唇不語。
舅舅的意思,她明白,長住崔家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目前的情形看來,崔家可謂內憂外患。
陛下究竟打算怎麼安置崔家,這是不得而知的。
留在崔家,沒什麼好處。
言外之意,就是她解決了崔瑛這件事後,還是要進京去。
“我會讓姨媽給舅舅去信的,”薛成嬌吸了口氣,“兩位表哥不是都在京城嗎?舅舅收到信,讓表哥回來接我,我也不敢一個人上路。”
高孝禮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嚯了一聲,無奈的搖頭:“你這是都想好了,才來跟我說的啊?”
薛成嬌的語調軟了又軟,帶上了些撒嬌的意味:“那舅舅依不依我呢?”
“若不依你,難道強行將你帶走不成?”高孝禮的眉目間和軟下來,唉了一聲,“可你要記得,凡事量力而行,你能做的只管盡心去做,可做不到的,也莫要強求。崔家的人,個個是人精,容不得你翻雲覆雨的。要是待不下去了,就給京城送信,我讓你表哥他們回來接你。”
薛成嬌心中一軟,滿心歡喜的應了下來,又恭維了高孝禮一番,這才心滿意足的退出了他的書房。
崔瑛這件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卻也難。
只要崔瑛喜歡上了別人,自然就沒有陸靖淇的事兒了。
可崔瑛長在內宅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能喜歡誰?又能接觸誰呢?
薛成嬌不由的苦惱起來。
回到清琉弄玉時,她臉色也不是很好,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些棘手的。
燕桑服侍著她換了衣服,看她神色不好,放慢了語調:“姑娘看起來有心事?”
薛成嬌愣愣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嗯了一聲:“燕桑,如果你想讓一個人喜歡別人,有什麼好辦法呢?”
燕桑咦了一聲,有些不解,可還是回道:“平日裡多相交呀,或是多提一提這個人的好處,時間久了,自然的就會上心了吧?姑娘怎麼問這個?”
薛成嬌搖了搖頭:“可是這個法子行不通,又要怎麼辦?我說的這個人,她是姑娘家,出不了門。而要她喜歡的那個人,還沒個影子呢,我上哪裡找他的好處去?”
燕桑一聽,就明白了一大半,噗嗤一聲笑出來:“姑娘是替瑛姑娘操心呢?”
薛成嬌也不瞞她,唉聲嘆氣的,伸手拔下簪子撂到妝奩裡:“這事兒我一點主意也沒有了,又在舅舅面前誇了海口,還不知要如何呢。”
“姑娘想是這些日子太忙,都給忘了,”燕桑接過手,替她把簪子擺放好了,才又續道,“上個月,姜家的那位少爺,可是在席上打聽瑛姑娘的訊息呢。”
薛成嬌啊了一聲。
是了,她竟把這事兒給忘了。
上個月底,姜文琢在她名下的那間酒樓會友,那會兒燕桑的弟弟還在酒樓裡打雜幫忙,上菜的時候隱約的聽了兩句。
因為有薛成嬌早前的吩咐,所以他對這些事情,就多留了幾個心眼兒,多聽了幾句。
後來這事兒自然是告訴了燕桑,燕桑又說給了薛成嬌聽。
一開始的時候,她是趕到驚詫的。
不過很快也想明白了。
姜文琢在鎮江府什麼樣的姑娘都見了,乍然到了應天府來,世家貴女何其多,那日在姜府外,第一次見到英氣十足的崔瑛,就算沒見上面,只怕也放在心上了。
如今四處打聽,可不證實了這一點?(未完待續。)
197:康家舊事
只是當時她也沒太當回事,加上後來又病下去,京城又出了這麼多的事,姜文琢這個人,自然更不被她放在心上了。
現在燕桑突然提起來,這件事才清晰起來。
很顯然,姜文琢是對崔瑛很有好感的,甚至可能是喜歡崔瑛的。
如果要把姜家和陸家比較,她是更傾向於姜家的。
姜鎮這個人有些迂腐,為官清廉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