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崔躺著,又喝不了水。
薛成嬌手足無措的呆站著,端著茶杯有些發愣。
崔勉強的扯了笑:“你倒是先將我扶起來。”
薛成嬌哦了一聲,把手中小盞擱到一旁的圓凳上,湊上前去,一條腿半跪在床邊兒,兩隻手托住崔的身子,使足了勁把他託扶起來。
可是扶起來了人,才發覺這屋裡的靠枕、引枕一類的,全放的極遠,她要託著崔,就夠不著東西,一時就更無措了。
崔想笑,又生生的忍住,大約是憋的急了,不妨悶聲又咳起來。
薛成嬌呀了一嗓子,哪裡顧得那許多,稍欠了欠身,從圓凳上拿了茶杯,就往崔嘴邊送:“你先喝水。”
崔是重傷不假,可也真不至於事事都要靠薛成嬌。
這不過是他耍了個無賴罷了。
仗著薛成嬌不知刀傷深淺,同她鬧一鬧,親近一番而已。
崔就著她的手,喝下足足有大半杯水,才搖一下頭:“不喝了。”
薛成嬌把茶杯放回圓凳上,看看崔,看看靠枕:“表哥你自己能坐著嗎?我夠不著枕頭……”
崔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薛成嬌麵皮一紅,連帶著耳朵尖兒上都泛起紅來。
崔忙收斂了些:“這個傷實際上重的很,我怕是自個兒坐不住,你想的也有道理,這樣扶著我,委實於你不大好,要不試一試,你且鬆開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真的要掙開薛成嬌。
可也不知是真還是假,包紮好的傷口,似乎又出了血似的,引得崔眉頭緊鎖,倒吸幾口冷氣。
薛成嬌哪裡還敢讓他動,急出一頭的汗來:“你別動了,才包紮好了傷口,你快別動了……我,我沒什麼……”
她話音剛落下,房門就從外頭被人推開了。
薛成嬌抬頭看過去,就瞧見燕桑託著個托盤,上頭放了只青色票口碗,她再深吸一口氣,全是藥味兒。
於是薛成嬌招了手:“你把那幾個靠枕拿過來。”
崔眸色微變,不動聲色的挪開些身子,不說話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409:求賜婚
燕桑像是沒瞧見剛才那一幕似的,把托盤放下去,抱了兩三個靠枕過去。
薛成嬌與她二人合力安置好靠枕,才叫崔安生的靠了上去。
崔看了眼燕桑:“藥拿來吧。”
薛成嬌卻噯了一聲,拉住燕桑沒叫她動,自個兒跑過去端了藥碗過來。
那藥碗上騰騰的冒著熱氣,崔看她右手託著碗底,眉都有些蹙,就叫了她一聲:“才煎的藥太燙,你仔細燙了手,給我吧。”
薛成嬌搖搖頭,左手把那隻薄胎白瓷的小勺子捏緊了,盛出一勺子黑漆漆的藥,低頭吹了幾下,才往崔嘴邊兒送過去:“表哥傷在肩窩,能不動手,就不要動手,不要再扯到傷口,還是你自己遭罪。”
崔沒說話,張口把藥吃下去,卻又絲毫不覺得苦。
薛成嬌喂下去大半,自個兒的小手也叫碗底燙的發紅。
一碗藥喂完了,她才把藥碗遞給燕桑,轉頭就自個兒吹起手心兒來。
崔眯了眼:“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一面說,又一面吩咐燕桑,“去擰個冷帕子來。”
燕桑噯了一聲應下,心裡忖了忖,也沒去顧著收拾藥碗,便先去擰了帕子。
薛成嬌得了冷帕子,將手心兒冰了冰,那股子熱意才漸漸地消退了:“也不打緊,可見是平日養的太金貴,如今端個碗,都覺得受不住。”
崔盯著她看:“本來就是金貴的人,自然該養的金貴。”
薛成嬌一時發怔,帕子也不動了,呆呆的看他。
四目相對,她立時又有些尷尬。
燕桑動作極快,收拾了藥碗就退了出去,薛成嬌抿唇,拉了小圓凳,離開床邊兒有些距離,才坐下去。
崔看她坐的遠,唇邊隱有笑意,只是不說。
“那個……”薛成嬌把帕子在手心裡又轉了轉,“劉公說,你是故意受的傷,這是什麼意思?”她一面說,一面把目光放在了他右肩窩處,“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表哥這樣,若是姨父姨媽知道了,豈不是要傷心擔憂嗎?”
崔側側身,仍舊是盯著她麵皮:“我瞧著,你也很是憂心。”
他說完,左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