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總有不安寧的一日!
華州通往慶陽府的官道上,天色還暗沉著,趙燁磊與張元禮帶著人小聲從驛站中出來,頭還未抬,就見到了王沛雪瑟縮著纖細的身軀立在門口。
趙燁磊頓覺頭疼,臉色也不愉的拉了下來。
王沛雪小臉凍的通紅,還勉力朝著趙燁磊一笑,這一笑,若是一般的男子,定然心生憐憫,可是趙燁磊在見過她那般可惡的嘴臉後,卻早已有了免疫力。
“阿磊哥哥,聽說你們今日一早就要啟程,我特意提早起來,在這裡等著你們的……”
柔弱的聲音,低頭時楚楚可憐的眼神,趙燁磊總覺得今天的王沛雪有些奇怪,奇怪的叫他噁心。
他厭惡道:“隨你去哪兒,只是這一路別再妨礙我了!”
撂下一句話,趙燁磊甩袖憤怒離開。
張元禮有些看不過眼,畢竟王沛雪是王先生的掌珠,他好心勸道:“小師妹,還是趁著現在離華州城不遠,你與嫂子趕緊回去吧!京都可不是你們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聽我的勸,沒錯的!”
王沛雪撲閃著一雙梨花帶雨的水眸看向張元禮,眸光真摯,“元禮哥哥,就連你也要趕我走嗎?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們的,若是阿磊哥哥這一路都不理我,那我跟著到了慶陽府後,便再也不纏著你們。”
她眼神著帶著一絲讓人心疼的倔強,叫張元禮也硬不下心腸來說她。
張元禮嘆了口氣,搖搖頭,“小師妹,你好自為之吧!”
“多謝元禮哥哥提醒,阿雪會注意的。”
張元禮轉過身,沉在清晨黑暗中的面色卻突然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聶氏扶著王沛雪上了馬車,馬車內,聶氏盯著王沛雪看了許久,僅僅是一夕之間,聶氏好似覺得不認識了這個小妹。
王沛雪翻了個白眼,“四嫂,你看著我幹嘛?”
她這樣的表情和神態出現,聶氏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氣道:“嚇死我了,四嫂差點認不出你了,阿雪,你方才……”
聶氏這樣問,王沛雪得意的一笑,“四嫂剛剛也被我騙過去了?”
聶氏滿臉豬肝色,剛才在驛站門口說話的小妹怎麼瞧怎麼讓她��幕擰�
“這是一個高人教給我的法子,哼哼,我便不信我拿不下阿磊哥哥!父親說過,只要能嫁給阿磊哥哥,咱們家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聶氏為難的笑了笑。
過了兩日,王沛雪好似已經逐漸開始適應了自己“新性格”,嬌美又楚楚可憐,就連趙燁磊與張元禮帶的夥計小廝們都對這位王家喪父的小姐多了一分同情,不知不覺中,也會照顧她們一兩分。
趙燁磊瞧的眉心已經皺成了一道深深地溝壑。
他們一行晚上在客棧中歇息,李阿婆拍拍趙燁磊的手臂,“阿磊,莫要想太多,有些人事,想多了只是徒增煩惱而已,這王家姑娘,等到了慶陽府,阿婆與你嬸嬸說說,尋個理由將她打發了便是。”
趙燁磊因王沛雪這幾日迅速地憔悴下來,加上又擔心在建康的陳悠,原本合身的袍子竟已顯得空曠,本就瘦削的臉頰,如今顴骨更顯得突出,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來,一片青色。
可儘管這樣,趙燁磊還是俊美的,讓人覺得清俊中多了一份少有的粗獷而已,反叫他的氣質顯得高雅不羈。
王沛雪在偷看他時,更是叫她放不下。
趙燁磊也只能無奈點頭,他並非劫匪盜徒,自幼接觸的教育也是與人為善,忠義孝道的儒禮之教,他心理還沒有黑暗到將一個外人看來根本沒什麼錯處的王沛雪派人給暗中處理掉,這種行為,是失去人性的,正因為如此,趙燁磊也才更加的困擾和痛苦。
“慶陽府,阿悠爹孃可有來信?”
李阿婆隱隱覺得他們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她雖猜不到是什麼事兒,可下意識的心裡也是擔心的。
趙燁磊只能勉強朝著李阿婆搖搖頭,“才開春,慶陽府那邊估摸著正忙著開張呢,咱們還有幾日也要到了,還望著來信作甚!”
他嘴上雖這麼說,可是心中卻比李阿婆還盼著慶陽府的信亦或是建康的信寄過來,起碼讓他知道陳悠平安也好。
等到趙燁磊終於等到了信,急急拆開,卻是陶氏寄過來的。
陶氏信中說秦長瑞已去了建康,讓他們從華州過來,先回慶陽府,陳悠那邊的事不用擔心,這封信總算是安了趙燁磊的心,也讓他鬱悶焦灼的心情得到了些許安撫。
陳悠在太醫院庫房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