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的,但卻乾淨整潔。
吳柳英眼角餘光撇到自家兩個邋里邋遢的兒子身上,立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吳氏”平時不待見女兒,不管是回孃家還是去走其他的親戚,從來不帶著家裡的這對雙胞胎,是以,吳柳英很少見過。如今,是越瞧越喜歡,恨不能現在就帶家去。
陳悠擰眉看了一眼將目光粘在阿梅阿杏身上的吳柳英,渾身發寒,如果這次陶氏真的同意將她們其中一人給了三姨家,那她要用什麼辦法阻止!
“這就是阿悠還有阿梅阿杏吧,快到三姨這兒來,讓三姨好好瞧瞧,這麼多年沒見,越長越漂亮了!”吳柳英朝著陳悠三姐妹招手,陳悠卻帶著阿梅阿杏站在原地沒動,只機械的打了個招呼。
簫氏眼睛一瞟,連忙又推了陳悠一把,“阿悠,聽到沒,你三姨叫你們呢,快過去!”
簫氏的這個動作一點不落地落到了陶氏眼中,她瞧著簫氏的眼神一厲,那眼神好似會說話一樣,扎的簫氏不自覺的收回了手。等到簫氏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懊惱地撇了撇嘴。
陳悠與阿梅阿杏被推到吳柳英身前,吳柳英一手將阿梅拉到了自己懷裡,“瞧這小模樣,可真是招人疼。”吳柳英大掌一邊在阿梅身上摸著,一邊高興地誇讚道。看完了孩子。竟就將阿梅圈在了自己的臂彎裡,不讓她出來了。
阿梅委屈的望向陳悠,滿臉的求救之意。
簫氏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下,“我瞧啊。大妹子與這孩子是真有緣,你們瞧,現在這孩子在大妹子懷裡,與大妹子瞧著是不是有幾分相似?”
吳柳英被簫氏說的樂呵起來。對懷中的阿梅更喜歡了。
陳悠氣的不輕,都怪簫氏,她咬了咬唇,“三姨,我們剛從村後的山頭上回來,身上髒,你讓我先帶著妹妹們去洗洗。不然,阿梅弄髒了您的衣裳。”
吳柳英捏了捏阿梅白嫩嫩的小手,“都是莊家人,有什麼髒不髒的,沒事。就算真髒了,我也不嫌棄。”
陳悠恨不得上去將阿梅搶過來,但是見到吳柳英身邊身強力壯的劉忠,還是忍耐了下來。
陳悠只能用力攥住阿杏的手,將她藏在自己身後。
陳王氏見著了也有些不忍,但是老陳家的生活艱辛她是最明白的人,一幫小的開口要錢。閉口吃飯的,這個家還是她來當,萬事也要她來操心。一家二十來口人,責任可都擔在她的肩上呢!陳王氏瞥了眼坐在旁邊的陶氏。
她坐姿筆挺,外表沉靜,鬢邊有一縷碎髮落在了耳際。平白給穿著再普通不過的“吳氏”增了一分柔弱的美麗,只是一雙眸子深沉如潭,陳王氏吃了這麼多年的柴米油鹽,竟也絲毫從她的眼中看不出她的一點想法。
陳王氏低頭琢磨了一會兒,抬起頭再次看向陶氏。好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永新媳婦兒,有些事娘本不應該與你說,但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事情到這地步了,娘誰也不瞞著。雖然你爹還是在生你們的氣,可他也就是愛面子嘴硬了些。你們真要有個好歹,你們以為他不心疼啊?若要是他真的不心疼,你們以為我真能用秋月的嫁妝給你們墊藥錢?老陳家在李陳莊這麼多年,我和你爹撐起來你們這支不容易。面朝黃土背朝天了一輩子才將幾個兒女拉扯大,若不是家裡真到了困難的地步,娘又怎麼會開這個口。秋月不小了,哪裡還能在家多留,經前頭你一鬧,這孩子的婚事……”陳王氏說到這裡已經開始抹起了眼淚珠子!
曾氏看了一眼陶氏又朝著陳悠這邊看了一眼,無奈地嘆口氣,小聲的勸慰起陳王氏來。
陳王氏這席話簡直就是想要將陶氏“逼上梁山”,先說老陳家因為三房捉襟見肘,後說陶氏之前大鬧一場影響了家中小姑的姻緣。如果陶氏這次不答應將孩子送人,那她對陳王氏對老陳家就是不忠不孝。這麼大一個帽子扣在陶氏的頭上,看來陳王氏的決定已經很清楚了。
秦長瑞將這一切在裡間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嘴角翹了翹,靠在床頭閉上眼睛,好似根本就不擔心外面的情況一樣。
陶文欣等一屋子人的話都說完了,這才站起身,走到了陳悠和阿杏的身邊,一手牽著一個,抬眼朝著堂屋裡的人看了一圈。
“想必,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兒,你們也都一件不落的清楚的很,不管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但是我是現在的我。阿悠、阿梅阿杏還有懷敏都是我的孩子,他們中任何一個都是我的心頭肉,我是絕對不會將我的孩子送給任何人的,只要有我的一口飯吃,孩子們就不會餓死!”
陶氏單薄的身子站在眾人中間,顯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