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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然拂了拂手,好似想要撫平心中突然泛起的漣漪。

阮棠綾沒有在意,只當是秦拂玉讓她離開,原本她就想走了,又怎在乎這一點兒時間。於是起身,側了側頭:“整東西去。”

說得彷佛一點都不在意,秦拂玉都有點兒替季微明心疼。

若是又哭又鬧又上吊也就算了,最讓人憐惜的,是裝作拂袖間雲淡風輕,將最後的微笑和從容留給別人,心卻是血淋淋的人。

秦拂玉站起,突然加了一句:“這幾日京城有貴客要來,要閉城幾日,你要是離開京城,就從南門去,那裡有季微明的佈置,說你是長樂街去的便行。”

阮棠綾似懂非懂,點了點頭。秦拂玉為什麼要提醒她這個,京城為何要閉城?

回到喬木軒後,阮棠綾整了整自己本就不多的一點兒東西,看到角落放置的那一疊不完整的書,又拿起了榻邊那本季微明親手畫了三分之一本的《深夜談史》。

陸尋風送來的那疊書她是不會帶走的,可這本呢?

阮棠綾抬頭望著房梁,無論酸甜苦辣喜怒哀樂,這也算是人生中的一段旅程。也許擦肩而過有緣無分,或者又根本連緣都沒有,何必讓自己心酸呢?

將書丟在了那一疊書中,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而後給自己尋了給冠冕堂皇的理由拾了起來:三分之二是季東畫得,季東是個不錯的人,那就留下來做個紀念的。

便這樣硬是把書塞進了包袱裡,再一想,這大白天光明正大的離開太不給面子,倒不如晚上悄悄溜走。

月黑風高夜,無人私語時,阮棠綾揹著小包袱,偷偷翻過季府的大門,直奔鹿鳴巷。

季微明還在書房,聽季東說阮棠綾已經離開,仍舊不放心。

阮肅要帶阮棠綾走,不一定會在今晚。

季微明看了看手中的筆和桌上的紙,思緒枉然。

暫走一步,只要安然離開,天涯海角,定會來找你,棠棠。

……

阮棠綾揹著小包袱出現在阮家大門口時,阮肅沒有一點兒意外,這幾日他都在等阮棠綾的訊息,掐指一算,也是該來了。

屋裡的面還是熱的,阮肅立刻招呼了她:“來來來,吃個宵夜。”

阮棠綾揉了揉肚子,想吃又不敢吃:“老爹,你是要把我養成豬麼?”

“這丫頭!”阮肅哭笑不得,“怎麼說話的?給你做宵夜還怪我咯?”

“不怪不怪。”阮棠綾立刻安慰阮肅那顆受傷的小心靈,悄悄問道,“老爹,這幾日我沒出來,閉城了?”

“閉城?”阮肅一愣,“沒有啊。”

“可秦拂玉這麼說。”

阮肅皺了眉,撫掌道:“不好!”秦拂玉是雙面間諜這事季嘯不知道,京城好好的沒有一點風聲,秦拂玉定不會無緣無故說封城。除非,她得到了什麼訊息。

秦拂玉那裡的訊息不會錯,所以季微明也一定知道了,這許是季嘯要對他下手了。

這個時候,阮棠綾卻回來了,更像是秦拂玉讓阮棠綾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想到此處阮肅面也不吃了,衝著屋頂喊道:“大壯!”

“在!”阮大壯隨時待命。

“東西整好了沒?”

“好了。”

阮棠綾還在茫然之中,阮肅已經拉起她站了起來:“走,現在就走,離開京城!”

阮大壯翻身下屋,立刻扛起早早打包好的行李,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擲於馬上,時刻謹遵老大指揮。

“老爹,這麼急?”阮棠綾上了馬。此刻路上無人,家家戶戶都滅了燭火,一路過去唯有馬蹄踢踏擾人好夢。

阮肅擇了離鹿鳴巷較近的東門,看著時辰已經快子時已過一半,只想快點離開京城。

離東門愈發進的時候,那廂傳來了一陣巨大的鐵門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阮肅大驚失色,不好!馬蹄更急,正想在城門完全關上之前衝出去,城門卻早一步關了起來!

守城士兵打著哈欠,拿著槍桿子將他們往回趕:“回去回去,閉城了!”

阮肅護著阮棠綾,阮大壯上前問道:“兵大爺,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閉城?”

守城士兵指了指大門旁的告示,不耐煩道:“那兒呢,自己看!”

告示是剛貼上的,上面寫得很明確,說是天渝國師這幾日要來大紀京都,為了保證京城的安全,閉城三天查戶。

阮棠綾突然間想起王如衍去季府說季嘯要季微明畫風竹圖送給天渝的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