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得半山風采,栩栩如生,真可謂是名家手筆。
王如衍拿起畫來仔細觀看,不禁嘖嘖稱奇:“好畫!好畫!可惜……”眼中頓有惋惜之色,看向季微明時他已經坐了下來,自顧自抿茶,阮棠綾也是坐在一邊,全無緊張神色。
王如衍的半句話飄在夜風裡,頓覺尷尬。
本是想著,他說一句可惜,留下半句疑問,季微明總該問他可惜什麼。結果季微明不但不問他,反而關心起身邊的阮棠綾來。
“這茶怎麼樣?燙麼?”關心地好似要過去幫她吹上兩口。
阮棠綾摸摸杯壁,回答:“不燙。”
王如衍著實看不下去,捲起風竹圖冷笑:“都這麼久了,世道變了人心變了朋友變了,唯獨一樣東西沒變。”
季微明放下茶盞,挑眉笑道:“什麼?”
“你依舊還在秀恩愛。”
阮棠綾頓時笑出聲來,放下茶杯,道:“世道還是這樣,不好不壞;人心還是這樣,不黑不白;朋友還是這樣,半真半假。誰當真誰就輸了,是吧?”
阮棠綾說得直白,王如衍本想讓人去探探秦拂玉在哪裡,可惜片刻功夫就忍不住了。
慢悠悠地坐了下來,一撣袍子,翹起二郎腿,斜眼看著季微明:“世道變了,長樂街來兵馬了;人心變了,米粒之光想與明珠爭輝;朋友變了,季微明,你可別說,你不知道我今天來得意思?”他開啟風竹圖,嘖了幾聲,突然雙手扯住風竹圖,“嚓嚓”幾聲,書房內雪紙如鵝毛大雪紛紛落下,王如衍身後的護衛劍拔弩張,季微明和阮棠綾卻依舊閒閒地坐在一旁,像是觀一場於己無關的戲。
“意思?什麼意思?”季微明故作不解:“我季微明既沒謀反又沒殺人放火,王兄你突然帶兵闖我府上,我還真想問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微明的怒意突然上來,周身凌然戾氣,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