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年,對於男人有妻有妾倒已經漸漸接受,可蓉兒一來年紀太小,二來雖然喜愛她,但更多的是作為親人,要說真一不小心越了界,那可就踩到自己的底線了,做人,不一定要做別人眼裡的好人,但最起碼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線。
水流漸漸小了,葉昭搖搖頭,這卻是還要改進,回身關了閥門,喊了聲:“外間沒人吧?”
“奴婢在呢。”外面怯怯小丫鬟的聲音。
葉昭就有些無奈,這都說了多少次了,洗過澡自己會擦,可每次外間總是會有丫鬟候著,有兩次自己忘了喊,卻是鬧得極為尷尬,一次尚好,自己圍著浴巾,可有一次,自己可是赤裸裸跑出去的,可不知道被那梳了雙丫髻的婢子看光了沒有。
“出去吧,我自己來!”葉昭吩咐了一聲。
“是”,隨即有細碎的腳步聲,輕得很,一個個訓練有素著呢,也不怪能在外間站半晌愣不令人察覺。
……
馬車裡,葉昭微笑打量著蓉兒看,蓉兒愁眉苦臉的,不時拉拉錦繡馬褂的衣襟,她男裝打扮可漂亮極了,小傢伙如明珠美玉,俊美脫俗,穿了錦繡雲團排褂,蹬著小小的官靴,超可愛的裝扮。
葉昭這是領蓉兒去參加“三家聚會”,眼見便要離京,約了達春、德斌在福和樓小聚,達春也還罷了,對於德斌這個七兄弟,葉昭就委實有些不放心了,天生口疾,整日又痴痴呆呆的,身子骨早被淘得成了空架子,又有煙癮,早夭是肯定的了,真怕此次別後,與他再無相見之期。
此次小聚達春自然還是想給葉昭擺桌大大的花酒送行,但卻被葉昭拒絕,更言道三家聚會,要達春和德斌都攜夫人出席。
達春本就是個好事的,雖說沒聽過這個規矩,哥幾個聚會帶老婆?可聞聽倒也好玩,立時欣然答應。至於德斌,雖然愚鈍,但從來知道景祥阿哥對自己最好,阿哥說什麼,他就照做,規矩不規矩的,他可什麼都不懂。
雖說作為男人,葉昭也知道自己的劣根性,對於這個時代女子的道德觀貞潔觀念等等是極為認同的,但若說要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身禁錮在一塊小小的天地裡,葉昭可就未免覺得不大對頭,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社交活動嘛。
是以葉昭自然以身作則,喜歡帶蓉兒出門溜達。
可以前蓉兒是說什麼也不依從,只有這一次,相公又要遠行,雖說答應自己廣州那邊安定了就接自己過去,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再見面。蓉兒為了相公開心,這才穿了相公“怪癖”喜好的男裝,跟相公去參加什麼“聚會”。
“蓉兒,你可真漂亮。”葉昭由衷的說。
聽相公稱讚,蓉兒小心思自然開心,紅著臉低下了頭。
“天天在家裡不悶嗎?”葉昭問。
蓉兒輕輕搖頭,見相公清澈的雙眸看著自己,小心思就有些擔心,相公不在的時候,可是經常偷偷和吉祥如意玩富貴棋,自己也覺得自己越來越貪玩,可別被相公發現了。
“以後多出門走走,不要怕別人說什麼,至少,可以去逛逛胭脂鋪嘛!不用非得府裡去買。銀子,我不給你留了許多嗎?”
蓉兒又點頭,想起相公現在就偷偷給自己私房錢,而不是等府裡的常例銀子和俸祿,心裡就美滋滋的。
葉昭自不知道自己給小傢伙留的銀票在她眼裡是“偷偷”給她的,剛剛成親,也沒有什麼常例銀子的概念。概因親王止他一子,自小就恩寵有加,從不靠月例銀過日子,是以他才對這種名門望族的例銀沒什麼概念。
馬車噠噠的,倒是很快就到了福和樓下。
此處店鋪節比鱗次,行人如梭,福和樓的金漆招牌在日頭下熠熠生輝。
還記得上次就是在這裡痛毆了曾文正的遠親,事情雖然了了,但曾文正從來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只怕對自己也記恨在心,只是,奈何不得自己而已。
葉昭見蓉兒下馬車後顯得極為侷促,畢竟她很少出門,更不要說酒樓茶肆了,和姐姐比又不同。家道中落之時,父親一籌莫展,可為了撈爺爺出獄,蘭貴人曾經拋頭露面四處去親戚家借銀子,那時節蘭貴人才多大?十來歲,就可見其擔當。
“走吧,怕什麼?”葉昭牽起了她的手,蓉兒更嚇了一跳,這四遭可全是陌生人,更有許多青年男子目光看過來,令她更窘迫了。
“習慣了就好!這麼漂亮,怕人看幹嘛?”葉昭拉著蓉兒的手昂步進摟,蘇納和四名親衛緊緊跟在身後,當然,是便裝打扮。
蓉兒幾乎是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