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歪歪的直到撒夠了嬌,才磨磨蹭蹭的起床。收拾整潔出了房間,去敲隔壁寒非離的房門時,發現人不在裡面。到櫃檯上去問掌櫃的,知道他昨天晚上就離開了。唐果猜到是他們弄出的那些淪喪的聲音被他聽到了,忍無可忍,才會先行離開的。

昨夜,她不準洛羽痕亂叫喚,他便使盡了手段讓她自己亂叫喚,想到這裡,尷尬的臉紅了。這傢伙的小陰毒還真是無處不在啊。可憐的純潔娃兒的純潔聽覺鬱悶的看一眼身邊的人,卻被他涼涼的目光砸了個滿頭包。

兩人仍是共乘一騎返回營地。快要到目的地時,坐在後面的洛羽痕忽然佝僂了一下身體,呼吸瞬間有些粗重。唐果吃了一驚,反手撫在他的臉上:“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卻勉強一笑:“沒事。”

她扯了一下韁繩,讓馬停步,扭轉了身子,不安的扶住他的肩膀,打量著他沁出冷汗的蒼白臉色。他倚在她的肩上歇了一會,臉色就漸漸恢復了正常。笑了一笑:“沒事了,好了。”

她憂慮道:“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是醫生啊,也搞不清楚嗎?如果有傷病,不許瞞我啊。”

“真的沒有傷病。”他撫了撫心口,“應該是蠱蟲在做怪。可能是春季到來,它也驚蜇吧。”

他玩笑的輕鬆語氣並沒有緩解多少她心頭的擔憂。巫蠱,這種妖邪的東西,以她一個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簡直是匪夷所思。如果這事擱在穿越前,有人告訴她,可以將一種蟲子寄生在別人身上,而實現操縱這個人的目的,打死她也不會相信,頂多當神話故事來聽。

而當“穿越”這種超現實的事情發生在她自己身上,之後她本人又親身體驗過被一塊古玉下巫術,就由不得她不調整自己的世界觀,以更高的想像力來接受神秘的事物。

她搞不清巫蠱之術的科學道理,卻知道一隻活著的異樣生物寄生在人的身體裡,除了由它的主人發揮控制的作用之外,肯定會對肌體造成損害。這傷害或許會漸漸的在洛羽痕的身上表現出來。

他的師父究竟是怎麼死的?一觸及這個念頭,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望著他的眼光變得驚顫顫的,眼眶都忍不住潮溼起來。

他忽然將她擁入懷中,低臉輕輕蹭著她的鬢髮:“果兒莫怕”

她定了一下心神,心知不能給他再增加一絲一毫的壓力,強笑道:“哪有啊,我怕什麼啊。”

唇吻淺淺印在她的頸側:“果兒心疼羽痕我很開心”無比滿足的嘆息般的語氣。

她的眼淚忽然忍也忍不住。

他的外表總是那樣完美,精緻的面容,長而柔軟的烏絲,或縹緲,或清雅的衣著,身上也時刻散發著精心調製的香料的怡人氣息。他總是將自己打理得那樣精緻入微到近乎苛求,舉手投足,有如謫仙。

一個時刻盼著赴死之人,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讓自己如此美麗?

他像花期極短的蔓珠沙華,無畏的怒放,一片泣血的美麗,一季燃燒的慾望,美麗眩目,不管不顧的妖嬈盛放。

以前他故意受傷,來博取她的心疼,似乎只有看到她疼惜的神色,才能找到些許安全感,而不惜讓她受到強烈的刺激。過於偏激的表達方式,讓人感覺他將生命視作煙花,展現著瀕死的絕豔,為了片刻的絢爛,不惜化為灰燼。她曾經多麼痛恨他這一點啊可是現如今她知道了他的身世,和那魔障一般的秘密,便再也恨不起來。只剩了疼惜——深刻到骨中,沁入進心臟的疼惜。

她不願再去深究他最初接近她的目的。一開始的時候,他設下圈套誘她拜天地,入洞房,甚至更多的企圖那時的他,恐怕是沒有一絲善意的。是因為想報復衛清蕭吧。他最初只想著羞辱衛清蕭未來的妻子,解一下心頭之恨吧

看透這一切時,她以為自己會怨恨,不料卻意外的平靜。

她是落入他的圈套了,可是他自己呢,豈不是也不小心掉進自己挖的陷阱,淪陷至此。

她不願追究。不對,是不屑追究。那時的他是虛偽惡意的,那又如何?她只在意現在的洛羽痕,再也沒有面具,沒有陰謀,沒有欺騙的洛羽痕。在她面前甘願恢復原形的百變妖狐,她需要格外的珍惜。

她絲毫不埋怨他自己朝不保夕,卻非要將她拖入這情感的漩渦。他是自私的——可是她甘之如飴。

在一起幾天,幾年,幾十年,又如何?幾十年在千百年的歲月裡算什麼?她穿越了千百年的時光,或許只是為了遇到他,哪怕是僅有此刻的相擁,也不遺憾了。

悄悄的將眼淚在他肩上揩淨,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