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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膀,低聲道,“那你殺了我算了——唉,別哭啦。”

他的聲調中亦飽含了難言的情感,愛不像恨不像,複雜至極處。蕙娘心底,真是五味俱全,委屈、心痛到了頂點,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權仲白一眼,這才主動傾前,咬住了他的下唇,力道之大,甚至令權仲白模模糊糊地痛呼了一聲。

唇齒相接,多少情緒都在這簡單的動作中得到慰藉、得到釋放,吻得半日,蕙娘慢慢欲要分開時,卻被權仲白摁住了後腦,又將她按了下去……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屋角的金猊玉兔香燃得盡了,只有金獅銀兔還在爐中做相博狀,餘下一縷香菸慢慢騰起,在屋樑左近徘徊不去,似乎已成了這靜謐屋內唯一的活氣。

良久良久,梁下床間才有了響動,權仲白低低地道,“外頭是怎麼傳說密雲那事的,你說給我聽聽。”

“說是附近村民當晚就聽到一陣陣地巨響,”蕙孃的聲音裡透了淡淡的嬌媚,“白日裡過去一看,山坳裡頭有好些零碎屍塊,並七八輛大馬車,死的人什麼樣的都有,衣衫多半都被炸破爛了,大多都是屍首無全,也無從辨認身份,現在都傳說是京中人雪夜試炮,又出事故了。還有人誇說這回畢竟是學聰明瞭,知道在城外試,免得和從前一樣釀出大禍。”

她還靠在權仲白胸前,本來並不想起,還惦記著翻翻他身上,看看還有什麼傷處,也許被他瞞下了。可又害怕自己太沉,壓著了權仲白,到底還是坐起身來,一邊去挽鬢髮,一邊問,“你這一身傷,真是因為密雲那場爆炸來的嗎?”

“沒想到會炸。”權仲白抽了抽嘴角,也撫了撫被吊起來的左腿。“我根本就不是衝著火器去的,另有目標。不然,不會只帶這麼一點人的。”

他沒等蕙娘盤問,自己就略做交待,“本來只想問封子繡借一些人手,沒想到他那樣熱心,自己也跟著去了。事發時,還要多得他貼身那兩個好手,把我撲在地上,撲稜稜就滾下雪坡,正好雪被震倒,我們跌入坑裡,被淺淺埋了一層,倒是逃過之後數場爆炸餘波,別人就無此幸運了,除了封子繡被拼死護住,連油皮都沒蹭破一點之外,餘下在馬車附近的人手,不論敵我,幾乎全被炸死。此事大有蹊蹺,我們沒有驚動別人,是趁夜秘密回京的。”

權仲白頓了頓,神色有點微妙,“我不想住在封家,索性就讓他們把我送這兒來了。老人家居然一句話都沒有多問,連面都沒露。我知道你今天會來,也沒往家裡送信……唉,老人家不愧是老人家,人老成精,什麼事不能沾手,他心裡真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去的,不是火器,那是什麼?你怎麼不願意住在封家?”蕙娘眉頭不禁一皺,“燕雲衛的人都借了,難道還有什麼好忌諱的?聽你意思,是有一群人私底下運輸火器?這麼險的事,老人家當然不會沾手……這件事既然過了燕雲衛的手,他們是肯定要尋根究底的,你怎麼搞的,這麼麻煩的事都惹上身來,你又怎麼會知道那時候有人會從那個地方經過,運送你想要的東西——你又到底是為了什麼東西去的?”

這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問得權仲白要回答都不知從什麼地方答起,他提了一口氣,又無奈地吐了出來。

“不是和你說了嗎,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火器……”他讓蕙娘,“你把床頭櫃子開啟,那個小鐵盒拿出來。”

蕙娘依言拿過鐵盒遞給權仲白,權仲白開啟一條縫讓她看,“我為的就是這種石頭……這車隊在我想來,應該只是運送這種石頭而已,沒想到卻還搭邊送了火器——不要小看它,它雖然可能只能配出七八方藥,但可比那幾車火器要值錢得多了。火器這東西,民間終究是可以造出來的,可這藥,沒有這石頭可配不出來。”

蕙娘只從小縫裡看了一眼,見那石頭流光溢彩,在天光下隱隱居然有熒光閃爍,只是一小粒,居然要用這麼大的盒子來收藏。她有點好奇,“這能配什麼藥?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這藥賣得這麼貴,我們焦家怎麼從未收到過一點訊息?”

權仲白望著她笑,“你們家人口簡單,用不上這個……可你恐怕也聽說過它的名頭,神仙難救,我和你提過一次的。據說是數十年前從南洋帶回來的藥,吹得天花亂墜的,說是隻要一服下去,就是連神仙都再難救了。一個月內必死無疑,並且死狀看著和病死一樣,沒有什麼特別,就是死後驗屍,也都很難發覺有異……這一貼藥拿到外頭去,輕輕鬆鬆,一、二萬兩銀子就換回來了。各府且都還爭著要買呢……就是一時不用,手裡有一貼這種藥握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