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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部分

孫輩們,還有一個,把女兒嬌慣了那也罷了,把兒子嬌慣了,我心裡可過意不去,索性讓兩老教導,我反而還放心一些。”

蕙娘和含沁少奶奶都無話可說,只好微笑以對,幾人又說了些閒話,鄭氏、善桐不免仔細詢問蕙娘和吳家那段公案,聽蕙娘將事說了,也紛紛感慨道,“你日子也過得不容易,少不得辛苦幾年,把喬哥拉扯大了,方能少操一份心。”

眾人到此時,已經頗為消磨了一些時光,善桐衝鄭氏使了個眼色,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懶腰,鄭氏便笑著起身道,“我們小女兒年紀還小,嬌得很,我有些放心不下,先去尋她。你們說話吧。”

倒是乾淨利落,毫無不快地將密議場所,讓給了蕙娘和善桐……

“這些年,二嫂在家裡事情多,身體也不大好,權神醫不是囑咐讓她不要太用心嗎。”善桐倒是主動向蕙娘解釋,“有些事她雖然影影綽綽知道一些,但卻並不過問太深,只是一心相夫教子、將養身子。”

她嘆了口氣,也是頗為感慨,“要不是生育上的遺憾,終究難以彌補。二嫂也是沒得挑了,光是這個沉得住氣,我便拍馬都趕不及。這個宗婦,她當得是得心應手,自從她回了西安,帥府的糟心事,少得多了。”

當宗婦,講究的就是上下抹平,裡外照應。只看鄭氏對幾個庶子、庶女的態度,便可知道她不是那種自己不會生,便對庶子女們面甜心苦的人物。只要做主母的處事公道,當姨娘的知道進退,庶子庶女對嫡母的感情,淺不到哪裡去的。鄭氏能看透這一層,更懂得不去過問桂家難題,自己安心養生,已算是難得的聰明人了。蕙娘點頭道,“看來,她也從自己的遺憾裡走出來了。”

“都是要走出來的,”善桐嘆了口氣,“人生在世,誰能順風順水?挫折再大,還不是要去面對,要想法走出來。”

她這樣說話,很投合蕙娘脾氣,她頷了頷首,和桂少奶奶相視一笑,方道,“其實今次請你們過來,是有一事相求,既然你二嫂不管事,那我和你說也是一樣的。”

便把盛源號的事,告訴善桐知道,因說,“此事是我獨斷專行,事前沒有問過喬家、你們家的意見,但說句心裡話,盛源號這樣行事,我是接受不了的。東北、朝鮮是我們家的地盤,宜春號是我們家的商號,他們這樣做什麼意思?所以宜春號進不進朝鮮,我倒是無所謂,但盛源號一定要從朝鮮撤出來,權家畢竟是東北出身,有些族人現在還常回朝鮮去走親戚的,甚至還做點小買賣。盛源號要有心構陷,豈不是白白給我們家添堵?”

楊善桐聽說乃是此事,不禁滿不在乎地一笑,她道,“這件事呀,其實我們家已經知道了。喬家當時還來人問我們的意思,二哥、含沁都說,佩蘭女公子的意思,就是我們家的意思,這等小事,兩家要都不能守望相助,那還算得上有交情麼?”

難怪喬家人的態度,雖然委屈,卻很配合,原來不是識時務,是已做過一點反抗了……桂家人做事,的確讓人心裡熨帖,蕙娘不免親切衝她一笑,方道,“好,那我領了貴府這個人情了!”

藉著這個話口兒,她又說,“你們家小桂將軍,病也病了有幾年了吧,怎麼樣,是否該‘好’了?此次起復,如需要幫手,儘管招呼一聲。小桂將軍要是想呆在京城,我看可以把大桂將軍運作到海上去嘛,現在孫侯正要出海,天津海軍,也到了擴建的時候了……”

楊善桐微微一怔,她笑著擺了擺手,“把二哥運作到海上去,家裡人肯定不會點頭的。他又不擅長海戰,又是宗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海戰,太危險了點……含沁如要起復,聽皇上話口,是想把他放回廣州的,那裡現在海盜很多,許鳳佳一個人有點頂不住了。不過,我倒是寧願皇上對含沁死心,我們一家回西北去。不然,他一上船,我就一天天地睡不著覺。我們現在什麼都有了,銀錢亦不缺少,能跳出這個名利圈,我是求之不得。”

她淺淺地嘆了口氣,又道,“可惜,天下事哪有這麼美,只要心想,就能事成……”

蕙娘看她心意甚堅,似乎是真不願讓桂含沁再度出仕,她知道楊善桐、桂含沁這對夫妻關係特別,自己如要繞過楊善桐去捧桂含沁,只怕兩夫妻都會和她翻臉,好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可能會毀於一旦,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又道,“我冷眼旁觀了這許久,總覺得你們家現在也是有點落入被動了,如今朝局晦暗不明,怎麼就這麼著急地跟著孫家站隊?奪嫡之爭,最是腥風血雨,一步踏錯,只怕是萬劫不復呀——”

楊善桐唇邊逸出一線苦笑,低聲道,“逆水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