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文完全是下意識的躲開了安之的手,可是他眼底那一絲難抑的厭惡還是深深的刺痛了敏感的安之,重重的擊碎了她的心。他是在乎的!他是在乎她安之的過去的!那個田叔叔的來電,讓他再度想起她不堪的過去——
“不是喜歡,是愛,戌文愛安之。”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前所未有的疲倦和失望。原本她是打算找個機會告訴戌文,她的那一次是多麼的迫不得已,為了她的弟弟,她只有扼殺自己的尊嚴。可是,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真的永遠沒有必要了,橫亙在兩個人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不是隻要忽略就可以當它不存在的,即使她什麼名分都不求。事實就是,她—和—戌—文—是—不—可—能—的!
就象兩隻刺蝟,兩個人在一起,只有互相的傷害,靠的越近,傷的越重……
“安之,”戌文看著她蒼白的模樣,立即的後悔了,她看出了什麼:“我——”
“你走!”安之突然失態的大叫,背過身去不看他:“你走啊!”
“安之,你不要這樣,聽我解釋。”儘管戌文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是安之傷心的樣子令他好難過。
“我不聽!我不要聽!”安之捂住耳朵,不給自己眼淚掉下來:“你出去!出去!”
“安之!”戌文伸手去扳她的身子,卻不防安之用力摔開他的手。戌文也惱怒了,原本田非的電話就弄的他心煩氣燥,如今安之還這樣無理取鬧——
一言不發的轉身,也好,兩個人都冷靜一下,才可以更好的思考。
看著戌文的背影離去,安之的眼淚終於滑落,哀大莫過於心死。戌文,上蒼註定我們不能在一起,就這樣吧,不要再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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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飯碗,小麥低聲的說:“姐,我吃飽了,我約了安之去看電影。”
大麥看著消瘦的妹妹,心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怎麼再責怪她?在這樣的時候。小麥一直說沒問題,沒問題,可是她的樣子哪裡象沒問題?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啊。”
出了門,小麥深吸了口氣,拿出電話:“安之,你到哪裡了?”
“快了,我就要下車了。”安之那邊傳來疑惑的聲音:“小麥,你到底有什麼事,這麼急,又不告訴我?”
“見面談吧,電話裡不好說。”小麥淡淡的,她的確變的好多,不止外形,最主要的是內心。連她小麥都知道憂鬱內斂這樣的詞怎麼寫了……
安之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小麥,對不起,我遲了一點。”
“沒關係,我們走吧。”小麥微微扯動嘴角。叫她怎麼笑?這實在不是值得慶祝的高興事啊!
安之跟在小麥身後:“小麥,你和我說啊,我們要去哪裡?做什麼?”
“去醫院。”小麥腳步不停:“去墮胎。”
安之被嚇住了,驚駭的直直站在那裡:“你、你是說……小麥——”
小麥也停下來,並不轉身:“是,我要去墮胎。”
安之傻掉了,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小麥和梓煦不是冰釋前嫌了嗎?為什麼小麥看上去極端的不好?
安之上前兩步,捉住小麥的手,驚覺她的手好涼:“小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安之是你的好朋友啊。”
小麥眼圈紅了,倔強的不肯掉眼淚:“我和梓煦完了,我不能再留著這個孩子了。”這樣的說辭出來,自己的心彷彿碎裂掉了一般,好疼好疼~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安之拍拍小麥的手:“沒事的,有我在呢……小麥,你等我一下,我得去趟洗手間。出門前喝多水了。”
NO。23
醫院。
小麥的臉色那麼蒼白,緊緊捏著病歷卡,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
安之偷眼看了下手錶,心裡急的要命,卻不敢表露出來。為什麼還不到啊?!
小麥的手輕輕撫上肚子,不要怪媽媽,媽媽是不得已——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梓煦喘著大步跑了過來。看見他的出現,安之緊鎖的眉頭終於展開,謝天謝地,他終於及時趕到了!
小麥面無表情的轉開頭去,不看梓煦。
“小麥,”梓煦扶著膝蹲到小麥面前:“你不要這樣……聽、聽我解釋——”
“你走開。”小麥強迫自己的聲音不帶有一點溫度。不原諒,不要原諒,不可以原諒……
梓煦停頓了一下,/炫/書/網/整理著紛雜